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那几年时间我特怕看手机短信,短信铃声一响就满嘴发苦浑身蛋疼。
那会儿刚工作没几年,工资勉强够租房子坐公交买泡面,鼓足勇气才敢吃个米饭炒菜,攒俩月钱去洗一回脚,交个女朋友都没钱给人家买礼物,整天拉着手在公园里闲逛等天黑,一边提防戴红箍的老头老太太一边亲嘴儿,有时候回家一看,满屁股的包。
电话响了没事,不是老板叫加班,就是房东催房租,大不了死皮赖脸拖着,短信才是要命的。
大学同学结婚时候一般不好意思打电话,毕业几年不联系,怎好意思开口就要份子钱,学理工科的情商再低也没这么厚脸皮。他们会发个分成几截的长短信,说一通久不联系十分想念的废话,追忆过去,展望未来,分析国际局势,讨论职业前景,胡扯大几百字,然后在短信末尾仿若不经意地说:「哦对了哥们,我下周六上午十一点在西外大街郭林饭店办婚礼,有空的话一定来啊,给你留俩座位,离舞台最近的。回见!」
收到这种短信的时候,我会特别淡定地回到出租房,把地板仔细拖干净,铺上报纸,将枕头被子堆在报纸上,自个儿爬上书桌,大吼一声,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砸完了,捡起手机回条:「恭喜哥们儿我一定带着伴儿参加」;再给女朋友发个:「明天不去开房了啊有点事儿」,然后躺在地上边哭边数钱。
这么砸了几十回,手机连个划痕都没有,又解气,又安全。
穷日子过了几年,同学陆续都结婚了,我倒成了单身,因为有回大冬天夜里裹着羽绒服在玉渊潭公园湖边树林里亲热被红箍老太太的手电筒框住了,女朋友藏在衣服里不敢露头。
老太太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这下边儿可是四条腿儿啊。建文明城市,这地儿可不让瞎搞,交罚款吧。」
我把挂在树上的裤子兜翻遍了才找出四十五块钱,老太太非要一百,讨价还价半天,最后从羽绒服侧兜里找出五个钢镚儿凑了五十,不给开票。老太太走了,我回头一看,女朋友嘴唇都冻青了。
我说:「你有钱应该拿出来救急啊,何至于光着膀子冻成这副德行。」
她给我一个大嘴巴子,说:「要不是我体格好早他妈凑合不下去了,今儿就今儿,掰了!」然后抓起衣服裹上羽绒服就走,害我穿着个毛线衣在零下十二度的北京城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才回到出租房。
一回去我就蹲客厅哭了,一方面心疼,一方面脚疼,合租的哥们儿说:「你丫傻了吧,打个车回来我给你掏钱不得了。」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我是真傻。因为傻,所以穷。或者反过来也对。
份子钱给得差不多了,工资也见涨,原以为穷日子算是过到头了,谁知兜里还是没钱,照样上班下班混吃等死,买地摊货租房坐公交煮泡面,最大的娱乐就是跟合租哥们喝酒扯淡,偶尔去个洗头房洗涤身心,当然限于收入,不能常去。大学同学联系得越来越少,大家结婚之后都关起门过小日子去了,没有婚礼,就没了聚会的机会,感情这玩意儿肯定是越远越淡。
这天是周末,我正在屋里玩游戏,短信铃声响了。现在已经过了怕看短信的年纪,以为是10086发来的信息,就没看。打完一局抓起手机一瞧,我愣了,烟头掉在大腿上把大裤衩烫了个洞。
发短信的是大学时候的班长,我的舍友志强。
志强先发了个意义不明的文字表情,然后说:「今年七月份是毕业十周年纪念,本班自从毕业后就没搞过同学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聚一下,不许出差,禁止请假,七月一日中午十二点在学校南门大鸭梨烤鸭店见面,家属就别带了,有车也甭开,肝不好的提前喝药,喝醉是必然的。不见不散。」
十年。
这俩字儿在我胃里翻来覆去,忽凉忽热,像一口冰冷的二锅头。
我根本没觉得毕业有这么久了。我把手机放下,推开窗看了一眼,城市边缘的居民楼密密匝匝,街边停满黑色和白色的汽车,手机店放着流行歌曲,煎饼摊围满了人,杭州小笼包门口蒸笼摞得老高,自行车歪歪扭扭从歪脖子树旁绕过,一切跟十年前没有分别。
有时候觉得窗子被时间冻结了,大学时从宿舍楼窗户向学校围墙外望,看到的也是如此密集的楼、拥挤的车子,蒸笼雪白的蒸汽,窗间过马,俯仰之间就老了十年。
志强是同学里最早结婚的一个,那会儿我还领实习工资,没钱上礼,包了张白条写着「新婚志喜随礼伍佰元没钱暂欠有钱时兑现」,志强当时没说啥,到现在也没找我要钱。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我发条短信问志强宿舍的其他兄弟回不回来,攥着手机等到晚上,没收到回复。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手机上有条志强发来的短信,还是说:「毕业十周年聚会所有人必须参加不得请假,七月一日中午大鸭梨不见不散。」
我猜他是收到太多短信看不过来,干脆群发统一回复了。志强从上学时候就这样,做事儿咋咋呼呼,脾气大,容易发火儿,但为人仗义,是个正格儿的山东汉子。
看看日历,离七月一日还有两周半,我回头瞧瞧乱七八糟的出租屋,觉得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同学会从来就是件扯淡的事情,我参加过一次高中同学会,基调就是有钱人勾搭女同学,穷鬼蹲一边儿喝闷酒,吃完饭出门,该开车的开车,该开房的开房,没出息的自个儿等公车回家。
没错,我就是那个没出息的穷鬼,穷到漂亮女同学向我倾诉家庭不幸的时候都不敢搭腔。我知道借着点酒劲把肩膀一楼,准能出门小旅馆开房直奔主题,但我不敢。
我连开房的钱都没有,到玉渊潭打野战会丢羽绒服,光屁股走路回家的经历,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02
志强复读了几年,年纪比我们大一截,身高体胖,一脸胡子茬,分宿舍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们都管他叫叔叔,宿管阿姨死活不信他是学生,非要辅导员到现场验明正身。后来大伙陆续报道,志强帮每个人搬东西,办手续,买暖壶水盆饭盒,拾掇柜子,发床单儿被罩,鞍前马后跑着,跟家长一模一样。
213宿舍一共住了七个人,没空调没电视,那年头的宿舍就这条件。按年纪排辈,志强是老大,免不了带兄弟们喝个酒吹个牛,说点同年同日死的酸词儿,网吧刷刷夜,吐过几回,打个群架,关系就铁得很了。
刚开学,谁都会装模作样学习学习,早晨七点爬起来吃早饭,上课坐前排,老师提问勤举手,晚上戴耳机去上自习,一边听英语录音带,一边做高数题。俩月之后,原形毕露。该谈恋爱的谈恋爱了,该睡懒觉的不起床了,三食堂旁边的租书店火了起来,每次辅导员查寝宿舍楼里都哀嚎一片。
小树林里躲躲闪闪净是情侣,一到晚上,湖边坐满双头四臂的诡异人影,仿若一众魑魅魍魉在涮火锅。人人都参加社团,动机没有一个纯粹的,图书馆的破586电脑得排队用,一个人扫雷,十个人围观,连操场都成了热门场所,人们有时候实在没地儿去,翘课打篮球直到天黑。
那时候谁都没电脑,想玩游戏得去校外小网吧,包夜十块钱。可那会儿一个月生活费才五百,前半个月夜夜笙歌,后半个月饥寒交迫,馒头蘸辣椒酱吃多了会变得眼睛发绿,屁股火烫。后来学校机房对外开放了,非计算机系的学生也能花钱上机,只有局域网,五毛钱一小时,213宿舍集体早起去计科楼门口排队,去晚了就没好机子了,机房最老的那批电脑,除了软驱就没有一个部件好用的。
那时候星际争霸刚出来没多久,在大学里一下子火了。我们整天窝在机房用UDP连星际,选个富矿图,七个人打一个电脑,战况紧张激烈,有时候还会打输。会输不是因为技术差,是因为机房鼠标用得年头太久,滚轮磨成了椭球形,动作再温柔指针也会无规则漂移,要想准确操作部队,一方面依靠逻辑思维能力,另一方面,纯靠人品。
七个人里面星际打得最好的,自然是老五。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长得比一般人好看点儿,脑子比一般人聪明点儿,家里比一般人家有钱点儿,跟大伙一样吃食堂、看武侠、翘课打游戏,走在人群里不显眼,也不爱出风头。可一群人在校园里遛弯碰见漂亮姑娘问路,姑娘不找别人,准问他;期末考试大伙纷纷挂科,他门门都在及格线上面;每个月底我们馒头抹辣椒酱,他能从马哲课本里翻出张十元钞票请我们吃二食堂的大肉龙,老五就是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主儿。
发现蓝宇网吧的也是老五。
重生90之悍妻当家...
不是我目空一切,是你们,还入不了我眼界!我想虎遁山林,可蛋疼地发现,没有一方深林,能放得下我这头猛虎!怎么办?想当咸鱼,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一朝穿越,她成了玉石商人的痴傻女儿,父亲无辜被杀,她只能寄人篱下,虽然身世凄苦,却难掩耀目的绘画天赋,原本只想安安稳稳地虚度余生,怎知半路遇到了他,格格不入的尘世邂逅,命运将她演变成一个遗世独立的旷代逸才,究竟是女扮男装的画师,还是傲立绝世的美人,也许只能从画卷中一探究竟...
原生家庭的伤害有多大,或是自卑懦弱,毫无自信或是暴力成性,锒铛入狱亦或撕裂婚姻,妻离子散无数次痛彻心扉的感悟后,有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弘治十一年,弘治中兴正由兴盛走向衰落,贤臣们年衰致仕,内阁三人渐渐老去,弘治皇帝励精图治,也无法将大明推向更高的太平盛世。此时,京城西北角的破旧院落中,一个书生正翻阅着史料,检查这个大明和穿越前那个,是否严丝合缝。...
某天,凌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虽然穿到了小师妹的身上,但凌山十分淡定地表示这个可以接受。既然成了女人,还是挺漂亮的女人,不对自己来一发真的好吗?话说,后宫又不是只有男人能开异性恋都去死,百合才是王道啊!那就先攻略任大小姐吧!于是一代女剑神崛起于华山之巅,笑傲江湖风云!等等,这个江湖好像不太对劲,邀月小龙女天山童姥霁无瑕你们怎么来了?无双城外,十二圣兽聚风云。不动山巅,一剑西来问金银!天门破碎,仙魔争辉。千古万陆,神女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