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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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正邪终难辨（第8页）

“我的阿鼻呢？难道也落在你手中？”

“阿鼻？朕不知道，或许是被你的残部带走了。”

“一定是断梦！一定是慕容章背叛了我！”

“像你这样的奸贼，就该众叛亲离！”

“哈哈哈！朕不会败，朕永远不会败！”魏临渊大笑起来，双目已彻底失去神采。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朕，显然称帝才是他心中所求。“大胆刁民！见到朕竟敢不跪？”魏临渊指着李璟，明显已经疯癫。

李璟冷哼一声，极其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抽出佩剑就要了结魏临渊的性命。可魏临渊似乎已不知畏惧，竟朝李璟不断傻笑。李璟见状知其是真的疯了，不禁长叹着收起宝剑。

魏临渊又跑来拉住茶仪卿，仿佛十分欣赏：“你足智多谋，朕封你为尚书……不，丞相！”茶仪卿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魏临渊随后笑着跑开了，到了众士兵面前：“众军听令！随朕出征，横扫六合，一统天下！”魏临渊几乎和所有人都说了话，只远远避开凤九天，或许在他心中自己虽已是众生之主，却仍然驾驭不了他。

“魏临渊，你害死我女儿，拿命来！”一位老者突然持剑闯上山来，眼中满是怒火，他虽不会武功，却仍举着剑要与魏临渊拼命。

茶仪卿见到来人，神情变得惊讶而愧疚：“和大人，我们没照顾好令爱，实在……”

“萧大人，这不怪你！我只要这恶贼偿命！”

凤九天见到和凝，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大笑：“和伯伯，几年前深夜求见叔父的神秘人是您？”

“没错，就是我！我一定要查明此案，亲手杀了这个奸贼！”和凝说着高高举起剑就要斩杀已经疯癫的魏临渊，他虽半点儿武功都不会，但猛力挥出的宝剑却足以致命。魏临渊见到举起的宝剑，神情之间仍是全无畏惧。

“哈哈，这是什么？好玩！快给朕玩玩！”

他不断傻笑着，竟用手去抓剑锋，刹那间鲜血淋漓。和凝见状忙用力夺剑，两人一时之间争执不下。凤九天看和凝被魏临渊害得也近疯癫，心中再次腾起杀心。他缓步走到魏临渊面前，拔出了锋芒毕露的流云剑！

“奸贼！你虽已疯，罪孽却难消！”

流云剑刹那刺出，破空声震撼人心，就在剑离魏临渊三寸之时，突然脱手飞出。凤九天无比惊讶，扭头看向远处。十几丈外立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中正握着流云剑。他此刻脸色虽很凝重，嘴角却仍带着微笑。

“小友！冤冤相报何时了，放手吧！”

“老神仙，他作恶多端，不死怎平众怒？”

“谭大侠已死，他也疯了，还不罢休？”

“可他若再贻害江湖，悔之晚矣！”

和凝听见陈抟声音，也有些不满地扭过头：“陈老友，我女儿被他害死，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你杀了他又于事何补？”

“可……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若真杀了他，想过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

“你若杀他报仇，就会有人杀你报仇，恩怨永世不休！”

“但我的女儿，不会同意的……”

“我了解莉儿，若她还活着，也一定会劝你罢手。”

“唉，放下……这两个字易说而难做啊！”和凝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最终还是缓缓收起长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语气也有些怅惘，“一切都过去了，老朽如今又孑然一身。”

李璟闻言连忙看向和凝，十分真诚地开了口：“和前辈，您能谋善断，朕欲以国事相累，不知……”

“伯玉，你或许是位明君，但老朽要让你失望了。”

“不知和前辈欲投奔何处？”

“知远正起兵抵抗契丹，正是用人之时，我自当辅之。”

“也罢，是朕无此福分，就不强求了……”

“伯玉放心，我去后定劝知远与唐国永世结好。”和凝说着朝李璟微微一拜，独自向东北而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脚步却无比坚实有力，仿佛他去投奔的不只是刘知远，更是正义与希望。

凤九天看着陈抟，左右为难。自习剑以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抉择的时刻。他看着眼前疯癫的魏临渊，心中五味杂陈。陈抟正想出言劝解，一个小孩儿突然跑来。

“大哥哥！求求你，放过师父吧！”

小孩儿跪在凤九天面前，眼中满是哀求之色。茶仪卿见到小孩儿后一愣，李璟此刻也呆住了。这小孩儿不正是赵迥之子、诬陷过茶仪卿的赵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