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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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油耗子的苦难与财富（第6页）

油耗子门可以不用偷汽油换取食物，依然可以生存下去。这简直就是个爆炸性新闻，立即在鼹鼠中传开，广场开始骚动起来，鼹鼠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

“安静，安静，安静！”竹夫人重重地用竹拐杖敲击地面，咆哮起来。梅先生都快晕倒了，颤颤巍巍地说道：“什么？什么？可以不用偷汽油就能养活我们，而且是整个油耗子门？”

竹夫人继续咆哮，她似乎很生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以抛弃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生存之道。反了反了！你们这几个年纪轻轻的小鼹鼠，要翻天吗？”

油头鼠也毫不示弱：“如果这个生存之道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这个环境，我们为什么不抛弃？就像初代掌门，菊夫人不也是带领我们鼹鼠放弃原来的田野生活方式，用偷汽油和城鼠换食物的方法存活了十八代吗？现在，也许又一个转变生存之道的时候到了！”油头鼠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鼹鼠们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整个广场上充斥着的，是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五）和平的革命

粉面鼠这时候站上了高台，振臂一呼：“油耗子门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为什么还要那么痛苦地吞下汽油，一路运输，然后用这些汽油去换取可怜的一点点食物？汽油换取食物多少的决定权都控制在城鼠手里，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已经被奴役了十八代，难道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滑板鼠和一些年轻鼹鼠开始响应：“不要，不要，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健康的身体，我们要有热饭吃！”

刚开始只是年轻鼹鼠群情激昂，慢慢地老年鼹鼠也开始加入，因为油耗子地洞严禁生火，鼹鼠们只能吃冷饭冷菜，胃难受不说，还时常吃不饱。整个广场的鼹鼠都在挥舞着手臂喊道：“热饭，热饭，热饭！健康，健康，健康！自由，自由，自由……”整个广场瞬间被点燃，地板似乎都在颤动。

花夫人缓缓地站起来，将两只手伸展开来，示意油耗子们安静下来。慢慢地，广场开始安静下来，大家都想听听花夫人的想法。

花夫人环顾一周，平静地说：“亲爱的门友们，三年前我被推选为第十八代油耗子门的掌门，在此期间，我碌碌无为，无法带领大家过更好的生活。而年轻的油头鼠，带领大家发现了新的生存方式，这将解放我们整个油耗子种族。所以，从此刻起，请大家欢迎油耗子门第十九代掌门——油头鼠。”

油头鼠刚开始很是震惊，可大家太热情，花夫人又那么坚决，她觉得不太好意思，可滑板鼠、粉面鼠把她推上了高台。花夫人脱下披风给油头鼠披上，又脱下花冠给油头鼠戴上，临走塞给油头鼠一个东西，在油头鼠耳朵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新老掌门的交接仪式简单又庄重，油头鼠很不好意思，花夫人却长叹了口气，微笑着说：“终于卸下了掌门的重担，我可以安心地去种鲜花了。”油头鼠坐上了高台上的红木椅子，新一代油耗子门的掌门诞生了，只是油耗子们以后再也不用痛苦费劲地去偷汽油了。

“油头鼠，掌门！油头鼠，掌门！油头鼠，掌门……”

广场上的鼹鼠们又开始欢呼起来。

竹夫人一阵心痛，她捂着心脏，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用再受苦？我的苦，我的苦难道白受了？”她慢慢地倒在墙壁旁，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梅先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不偷油了，不偷油了，我还能干什么？谁还会听我讲油耗子门的历史？”

可广场上的鼹鼠们太兴奋了，谁都没注意这两个老鼹鼠的变化。

火柴侠、包子弟弟和蜡烛头妹妹将这一切从头看到尾。这简直，简直就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发展得实在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高台上细长眼睛的侍女鼹鼠高声叫道：“安静，安静，请听新掌门训诫。”

坐在红木椅子上的油头鼠开始发布指令，指着火柴侠他们三个人说：“这三位是我们油耗子门尊贵的朋友，请为他们三位准备椅子。”鼹鼠卫队准备了三把椅子，放在高台下面。油头鼠微笑着说：“你们还要燃烧自己到什么时候？”

火柴侠和蜡烛头妹妹这才想起来自己头上还点着火呢，现在看来大家都安全了，赶紧互相吹灭了火，因为火燃烧太久他们就会头疼。

火柴侠三个惊魂未定，坐在椅子上还感觉云里雾里的。高台上的掌门已经更换了，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

油头鼠微笑着说：“感谢你们，亲爱的朋友，从此以后，我们油耗子门将掀开新的一页。这一切都要感谢你们，是你们给了我们契机，赋予我们开启新生活的勇气。”

包子弟弟挠挠头，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是我们吗？我们做了什么？”

油头鼠在细长眼睛的侍女鼹鼠耳朵边嘟囔了几句，侍女鼹鼠悄然离开高台。

火柴侠想了想说：“嗨，油头鼠，不，尊敬的掌门，我们真的是无心闯入地洞，也不是真的要点燃汽油仓库，都是情非得已。我们没什么要求，我们只想离开地洞，回到地上世界。”油头鼠点点头：“偷汽油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我们不需要关押你们，更不会处决你们。你们很快就会被送到地面上。”

火柴侠他们一听高兴极了，互相看了看，才发现三个小伙伴经过一晚上的折腾都又脏又臭。

这时候细长眼睛的侍女鼹鼠折回来了，这回她手上有个托盘，盖了块丝帕。油头鼠充满感激地对火柴侠他们说：“要不是你们的到来，我们还在延续偷汽油换食物的老生活。是你们给了我们改变的勇气。刚才花夫人告诉我，从第一代掌门菊夫人开始，历代掌门都要保管保佑油耗子门油运旺盛的黄水晶。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了，这块珍贵的黄水晶就送给你们吧。”

侍女鼹鼠揭开丝帕，里面果然有一块晶莹剔透的黄水晶。

火柴侠虽然很疑惑要拿水晶来干什么，可蜡烛头妹妹已经爱不释手，收下黄水晶放进书包，还对火柴侠和包子弟弟使劲挤眼睛，看来女生就是爱美啊！

火柴侠站起来告别了油头鼠，可蜡烛头妹妹尖叫一声：“哎哟，我们忘记了，那个手机还飘浮在空中呢。”

对啊，都把手机精灵忘记了，可能是因为飘浮了太久，亮着的手机精灵开始暗淡下来，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包子弟弟拍了拍火柴侠的肩膀：“对了，刚才你念了什么咒语，这个手机就跳出来了？”火柴侠转了下眼珠子：“是‘哇喂哇喂吼……”还没等火柴侠说完，手机精灵的屏幕突然闪了三下：“提问结束，即将关机。”手机精灵的四肢和脑袋又缩了回去，屏幕变暗，旋转几圈后，就落入火柴侠手中。

蜡烛头妹妹看着手机说：“看来，开机和关机的咒语都是‘哇喂哇喂吼’。唉，咱们忘记问手机精灵的名字了。”

火柴侠一听，得意地说：“这还不容易？再开机啊。

‘哇喂哇喂吼……”可念了半天，手机精灵也没出来。

火柴侠尴尬地嘿嘿笑了几声：“这个，据说，据说是危急时刻才能念咒语，召唤精灵。”

火柴侠把手机放进口袋，对包子弟弟和蜡烛头妹妹点点头说：“我们走吧，回地面去。”于是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油头鼠、粉面鼠和滑板鼠等，在细长眼睛的侍女鼹鼠指引下，他们很快走出地洞，来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