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巷口转了个弯,掺着细盐,落在唇上有一种干涩的回味。塔楼的石影被雾吞下去,四个人没有回头,脚步各自朝着不同的街口散开。街角铁钟闷声落下三下,像从井底传来的回响。有人抬头,有人加快步子;更多人只是把外套拢紧,把自己的日常像木板一样拴在身上,防止被潮气卷走。 时间在城里走不是靠表盘,而是靠东西:煤气灯的喘息、管道的轻颤、井盖像猫背一样拱起又落下、祷告所的风铃响完半声后被风吞回去。四个人各自进了“时间”的不同入口。 - 市政大楼后翼像一把合拢的折扇,清晨的光从扇骨缝里漏下,在墙上镀了一条薄薄的亮边。夜班窗口半掩,玻璃上贴了防油纸,边缘卷了毛。接待员裹着围巾,眼皮铺着一层困意,伸出手把一块刻着“临时查阅”的木牌推过来,木牌的棱角被许多手磨得圆滑,摸上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