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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徐子良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向徐子良询问县里菜价的变化。
“我怎么知道,我做水果生意,又不是蔬菜生意。”
“你不会去打听一下吗?”父亲有点生气。
“这几天没出门,水果出了一点问题,只要是卖水果的,现在都在家里歇着等着重新开门呢。”徐子良还没睡醒,又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脑子懵懵的。
“还想着让你批发点菜送回来呢?”
“从县里批发菜,县里的菜可是乡里送来的呢。”
“田里的菜烂了好多,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重重叹口气。
“菜也这样了?”徐子良顿时清醒许多,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也知道了,你知道菜烂地里是啥原因?”
“不知道。”徐子良老老实实回答,最近怪事太多了。
“你这两天都在家里?”父亲又问。
“嗯。”
“闲着还不回家一趟。”父亲不满地说。
“知道了。”
徐子良和父母的关系,就是那种淡如水的,仿佛彼此之间总有一层透明的薄膜,没有多少情感的浓烈,都保留了各自的空间。
一点不像其他家庭那样,父母与子女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深厚的情感纽带,而是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地生活着。
徐子良也说不出父亲哪里不好,又有哪些明显的缺点,父亲一辈子都在忙碌,不过在徐子良眼里,大多数的忙碌都是那种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在钻营。
虽然徐子良也明白,父亲为了养家糊口,一直在给自己和家人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而付出的努力,他也为此感到十分感激,毕竟父亲辛辛苦苦将他培养到大学毕业,但有时候,徐子良仍然会感叹,父亲是否太过注重那些看似重要、实则无足轻重的利益。
举个例子说。
家里宅基地前有条小路,父亲在边地种了不少油菜,小路本来有三米宽,随着油菜的成长,原本宽敞的小路也逐渐变得局促起来,只剩下大约二米多一点的空间。
这样的宽度对于小型车辆来说是毫无问题的,但体积较大的车辆在经过时,有时就难免会不小心触碰到那些油菜。
一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边地结籽的油菜被压倒一大溜,父亲无法忍受这种损失,他将小床搬到院门外,夜里盖着被子露天而眠,就是想抓住下一个损坏油菜的人。
结果油菜没事,父亲重感冒,在乡诊所挂了一个星期的吊水才康复。
父亲头痛路边地的菜总是被压的问题,但在徐子良看来很简单,不要种菜,把地还给原有的乡路,从此就不用头痛这件事了。
可他的劝,父亲不会听,父亲总是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迷之信念,谁的话在他这里都不起作用。
徐子良也知道父亲没错,父亲是农民,能吃苦,希望家庭在他的操持下会越来越好,但父亲偶尔对金钱的获取方式,会让徐子良看不惯。
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算太好,但条件在村里也算是中上等,当年徐子良读大学的时候,父亲坚持要送徐子良去学校,徐子良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徐子良让父亲不要送,说自己去报到,但父亲还是坚持买了车票,到了宿舍,父亲一开始还很正常,可徐子良心里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到底是自己的父亲,他最了解父亲的习性。
担心很快就得了印证。徐子良铺床时,父亲看他也搭不上手,就先离开了。
铺好床,徐子良站在阳台向下俯瞰校园风景,这时徐子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父亲,他在帮带有大件行李的家长拿行李。
当然,依着他那性格,他绝不会白帮忙的。
徐子良从宿舍楼向下冲去,父亲正扛着两个行李箱向楼上走来,看起来箱子很沉,父亲满头大汗,看徐子良下楼,他露出笑容和箱子主人介绍说。
“这是我儿子,也读大一呢。”
“你咋还没回家呢?”徐子良有点生气。
“搭把手就走。”父亲还撒谎。
“就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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