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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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教授的葬礼上（第1页）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二话不说，立刻冲出饭馆，直奔研究室而去。途中，也管不了教授立下的那些规矩了，出了饭馆门就开始疾走，不到两分钟就到了研究院的七楼研究室门前。现在的每一秒钟都可能性命攸关。当他们推开研究室的门时，教授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云豹欲拉教授起来，但是被秋狐阻止了，因为学过医术的她明白这些基本的常识，在没摸清跌倒原因之前，不能贸然拉教授起来，说不定一个无心之举，就可能对造成更坏的影响，更何况现在的教授可是接近百岁的高龄。她先是趴在地上观察了一下教授的面相，然后为其号脉。可是号脉结束后，她的整个脸色都变了。云豹感觉到了变化，但不敢乱猜，只是止不住内心一阵恐慌。“慢慢扶教授起来，到沙发上躺着。”秋狐此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几滴冷汗。云豹只得照做。此时的教授，尚有一丝的知觉，他竭尽全力才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鼻中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教授，没事，我是云豹，您学生，我这就把您扶到沙发上，您别担心啊。”云豹一边扶着教授，一边安慰道。从云豹说出的第一个字开始，教授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分钟。云豹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尽量给予教授些安全感。当教授平稳地放在沙发上之后，云豹向秋狐投来急切想要知道真相的眼神：教授到底怎么了？此时，秋狐已经拿出通讯器给太学宫医院发送消息了。云豹一个箭步抢到秋狐的面前，两手抓着她的肩膀迫切地问道：“教授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秋狐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云豹。“教授，教授他，可，可能已经时日不多了。”说完秋狐自己也伤心得流下了眼泪。而云豹，脑袋里忽然嗡嗡作响，像是耳朵里钻进了一大群的蜜蜂。良久，他才缓过神来，追问道：“他怎么会这样，教授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啊，怎么会是时日不多了呢？”“你先别紧张，毕竟我也是粗略地诊定，”秋狐抹掉自己的眼泪，说道：“一会儿医师们来了，让他们看看再说吧，我的判断很有可能是错误的。”云豹只好默默地朝着沙发走去，他能清晰地看见教授已经惨白的脸色，昨天看到教授时还完全不是这样的。可是仔细回忆这几天，虽说并不明显，但是也略微地可以觉察到教授的身体状况一直在变差。曾听铸造房的师傅们说，教授曾经在车间做过一个东西，连续工作一个礼拜的时间，经常整夜不合眼，后来他才知道，教授做的那个东西正是送给自己的灵质武器：骨。。。。。。想想，教授已经是这般高龄，为了给学生做一个弓而整夜不睡，而他却全然不知。。。。。。云豹在内心不停地咒骂自己的愚蠢。看着面前的教授，云豹自然痛心，可是那种痛却不仅仅是来自师徒之间的感情，冥冥之中似乎还有另一种感觉，但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太学宫的医师们便赶到了研究室，几名医生将他抬上了急救飞轮车，两个学生也随行。在医院里，他们焦急地等待着。当医师从急救室出来时，脸上表情肃穆，云豹立刻冲上去，询问情况，他依然渴望着医师能告诉他一些好消息。“大师的病情是稳定下来了，但，也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后边的情况还是不好说啊。”医师摇了摇头。“医师，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此时的云豹已经是心急如焚，医师转弯抹角已经让他忍无可忍。“现在来看，是因为教授长时间不规律的生活，并且劳累过度，让他积劳成疾，他体内的多个脏器已经呈现衰竭状态，如果现在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时刻会有生命危险。”“那请问，需要怎么治疗？”“现在治疗方法只有两个，第一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那就是更换衰竭或者病变的脏器，可是以大师的高龄来说，且不论他本人同不同意，一次性更换多个脏器本来就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外科手术。第二，较为保守，暂时用生命维持器维持大师的生命，这样的话教授恐怕是永远也离不开病床了。”说完，医师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垂头离开了，留下无助的云豹站在原地经受着内心的撕扯。他看了看秋狐，发现她也已经是满脸的泪花，毕竟教授同样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医师们终于允许他们进入病房了，现在教授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但还是昏迷状态。他一生收了六个徒弟，现在其中的两个正在病房里，目不转睛，安静地看着他。两人似乎都开启了静默模式，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就那么盯着教授的脸庞。医院的管理人员为教授安排了一间独立病房，所以更加安静，如同死寂一般。教授的一生，是传奇，是风流，是孤独，是复杂，恐怕是一个词语无法形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终于，教授的一个咳嗽划破了这无边的寂静。两个学生六个小时来第一次活动身体，他们赶紧冲到教授面前，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其实，当教授看见了两个爱徒在自己身边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嘴角也立刻上扬了起来。但是没一会，他故意地将脸板起来，凶巴巴地问道：“你们两个，今天的灵功修习任务完成了吗？”两人先是一愣，旋即同时笑了起来。云豹说道：“教授，今天您没有看着我们，我们就偷懒了，您看，没有您我们不行啊。”一旁，秋狐也应和道：“对啊，教授，我们需要你！”说完，她将泪水强行咽了回去，硬是挤出来一抹微笑挂在脸上。“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怪起为师来了，真是要被你们气死了！”教授因为身体依旧虚弱，说话时已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的气动山河，而是有气无力。但是，他明白徒弟们的好意，自然也没有真生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过来。”说着，他有意地将脖子抬得高一些，云豹立刻上前来给教授帮忙，使他的身体半坐着，并尽量弄得舒服一些。徒弟们靠的更近了，他说话也不用使太大力气了，“你们都知道我的小菜园在哪儿吧？”两人四目相视，皆称不知道。教授已经不想再假装生气了，因为那样太消耗体力了。他只是心平气和地：“为师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哦，想好了再说，要是把老师气死了，你们可得背黑锅，所以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两人嘿嘿一笑，同时改了口风，说道：“知道，教授。”“那说说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云豹回答道：“您传授给锦狼师弟灵力功法笔记那次，我们强迫他说出来，是不是教授给他开小灶了。无奈，他只能偷偷告诉我们，教授的家就在那个小菜园里，所以我和秋狐我们俩就偷偷去了那么几次，但只是在外围远远地看看，没有进入小木屋。。。。。。”说完，他和秋狐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教授笑骂起来：“你们这群兔崽子，就知道在你们眼前藏不住东西。。。。。。嗨！也罢，在老师面前还讲什么羞耻不羞耻的呢，都把脑袋抬起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闻言，两人都抬起脑袋，郑重地看着教授的眼睛。“那本来就是我给你们留下的宝贝，只是我心里有计划，什么时候该给你们看，什么时候该隐藏。现在看来，时候到了，该把这些都交到你们手中了，就当，就当是为师传给你们二人的遗产吧。”听到那最敏感的两个字，两人心头一颤。云豹极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因为他要说服教授，要让他活下去。云豹假装教授是在开玩笑，回道：“那我们先提前三十年谢谢教授赏赐啦。”教授闻言大笑起来，在这大笑中，两学生丝毫没有感觉到放松，反而内心愈加的紧张。教授笑道：“还三十年，臭小子，真会拿老师寻开心，你怎么不说是三百年呢？”“也可以啊，教授，如果你想的话，是可以再活三百年的。斗云大师不也活了三百五十多年吗？”云豹故意在话语中提到了斗云大师，目的就像想刺激教授，哪怕让他多骂自己两句都是好的。可教授竟是温和一笑：“我跟他可不一样，他这三百多年活的恬不知耻的，我虽然是一百年，可是为人堂堂正正，活得气派！”说到这儿，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可是你们师父斗云大师啊，我虽说在你们面前没少说了他坏话，可是打内心里，我并不讨厌他。只是老哥俩这些年，羁绊实在太多了，临了，我本想见他一面来着，但是来不及了，还是算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