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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会搜魂术?”郑宣鹤冷冷地看着楚溪沅,搜魂术鼎鼎大名,知道的人不少,然而这毕竟是禁术,传闻中被记载于《上古禁闻录》内,曾为一名恶名昭彰的咒师所持!
众所周知,咒师二字,意味着大祸!
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好在咒师已经绝迹数千年,而真正的《上古禁闻录》也随着她的失踪不见了踪影,如今流传下来的,多不过是些错漏无数甚至于胡编乱造的残卷。
郑宣鹤看着楚溪沅的目光中不无讥讽:“黄口小儿,少说了一个字吧?呵,搜魂之术对于罗老贼这样的修为,可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信口开河吗?!来人,给我将奸贼师徒拿下!今日,我就要用你们的命,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不可!”真石长老立刻制止,他看着暴怒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的执法长老,面露哀切,“就算你认定罗玄青罪无可恕,可这和他的小徒弟有什么关系?当年梓辛出事的时候,她甚至还未出生,你……”
郑宣鹤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真石,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的账我早晚会跟你清算!你既然说这个黄毛丫头无辜,那我问你,是不是她一脚踢翻了我儿的供台?是不是她破坏了祭礼?众目睽睽,你倒是说说,她无辜在哪里?”
副会长在一旁帮腔:“真石长老,这件事如果和您没什么关系,您还是别掺和了吧?毕竟郑长老才是受害者,您就别再刺激他了。”
“你!”真石气得吹胡子瞪眼!
副会长这番话绵里藏针,谁也不是傻子,都能听得明白,但有一句他却是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郑宣鹤才是当事人,而他真石……
这事原本确实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我没有少说,”放在平时,楚溪沅早已不耐烦,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语气和缓,“搜魂术,不是搜魂之术!”
不等郑宣鹤反驳,她快速道:“郑长老,您痛失爱子,悲痛难忍,所以无论您想杀多少人、想让多少人给令郎陪葬都不为过,然而我还是要说一句,事情已成定局,比起泄愤,更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令郎报仇雪恨吗?若是令郎知道您杀人无数,剑下却不见真正仇人之血,恐怕令郎在天之灵,才是真正无法安息吧?”
不等郑宣鹤开口,一旁的副会长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抓起来!这个妖女花言巧语,不就是想活命吗?你们都是白痴吗?就这么由着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几名丹会弟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楚溪沅拿下,楚溪沅并不反抗,由着他们押着她半跪在地,仍旧看着郑宣鹤。
虽然那位真石长老看上去明显是在帮她,但是她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人,真正能做主的,却还是这位执法长老!
“郑长老!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难道就真的这么急于一时吗?你真的忍心让令郎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吗?”
“岂有此理!”副会长立刻下令,“妖女巧舌如簧,将她的嘴堵住,重新布置祭台,让这对师徒一起祭奠张师兄!”
楚溪沅根本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仍旧只看着郑宣鹤:“只是一个搜魂术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怎么?难道你是不敢吗?你不敢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冤枉了好人吗……”
郑宣鹤手终于抬了抬,制止了弟子塞楚溪沅的嘴,只是神色仍旧冷硬,显然并没有被楚溪沅的话说动:“你不用激我,搜魂术与搜魂之术一字之差天差地别,我也懒得与你争辩,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搜魂之术所见之景只有施术者一人能见,新学者没有数年功夫根本无从入门,你说一点点时间,这是一点点吗?如此明显的拖延之术,真当老夫是傻子吗?”
“不!”楚溪沅摇了摇头,“对于常人来说,确实无法将识海示人。”
不等郑宣鹤开口,他身旁的副会长忍不住冷笑起来:“呵!这么说来,你是天赋异禀?还是说你已经修成神魂,可随心所欲了?郑长老,何必与这妖女多费唇舌,吉时马上就要过了,还是尽快……”
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股沉重的威压如泰山压顶一般当头而来,如果不是施展者太过虚弱,副会长差点当众跪下去!
即便如此,他也不好受,来自识海深处的压迫使得他整个人连灵魂都战栗起来,一股由内而外的惊惧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来气来!
楚溪沅神识一放即收,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过虚弱,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就这么一瞬的功夫,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便从识海深处传来,激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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