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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的强势,不止是让柴先河几个公子哥愣住了。哪怕是方刚,也不禁朝任平生看了过来。
他眼眶一热,就大声开口道:“启禀少将军,这群公子哥,三天两头来狩猎。所谓狩猎,实际上就是挑选我们这群老兵。”
他眼中充满了怨恨:“他们每次过来,我们都要被挑选出三十个弟兄,供他们娱乐。或被射杀,或被剥皮,或被挖心。”
“他们挑选的,都是无亲无故的老兵。在他们眼中,这样的老兵与牲畜无异。每年都要来几次,每次都要三十人。”
“他们心情好了要来狩猎,心情不好了也要来狩猎。”方刚眼眸泛红:“祁连山又不准我们私自外出。”
“任何私自外出的士兵或将士,都会被军规处置,甚至处死。”方刚低声道:“我们也曾偷偷跑出去过。”
“我们去过刑部,我们去过廷尉府,我们去过京都京兆尹府。”方刚咬牙道:“但都无济于事,不了了之。”
“甚至于,外出告状的将士,无一例外,都是他们下次狩猎的猎物。我们大多数都有妻儿,有父母,我们不敢反抗。”
“甚至于,绝大部分将士都会选择沉默。因为他们有父母妻儿,他们不会成为这群公子哥的猎物,他们也不敢反抗。”
方刚盯着那被射杀的傅少:“末将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在这一次,他们前来狩猎之时,末将率领六十二人,围杀他们。”
他低声道:“末将没有想着能够活下去,末将和这六十二士兵都没想过要活。我们只是想着,跟他们同归于尽。”
他说到此处,也不禁潸然泪下:“若是今日没有遇到少将军,我们的下场也不会比之前的那些将士好多少。”
方刚身后,那剩下的三十多士兵都是满脸怨恨的盯着柴先河等人。他们的目光,仿佛能够把他们虐杀千百遍!
“柴少,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任平生抬头,朝柴先河看了过去:“方将军所说的这些,你们可认?”
“任平生。”柴先河直视任平生:“百官犯法,自有廷尉府处理。你私自把我们捆缚,想要干什么?你想要私刑吗?”
“廷尉府?”任平生冷笑:“国有国律,家有家规。你若是在京都犯法,那是京兆尹和廷尉府的事情。”
“可你现在,是在我祁连山犯事。”任平生冷冷道:“在我祁连山,军规才是根本,国律也要在军规之后。”
“你大胆。”任平生此言,似乎是让人抓住了痛脚,天威大将军外孙成少厉喝道:“你意思是军权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任平生朝那成少看了过去:“在军则从军法,违军法者必违国律。国律内含军法,自然是凌驾于军法之上。”
他神色淡然:“违反军法,自然是有军法处置。若按你的意思,百万大军之中,一旦有人违反军法,就送廷尉府。”
“那你要去问问那廷尉府,能否关的下这么多人否?”任平生冷冷道:“还想京兆尹和廷尉府能给你们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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