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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邵元松察觉年若又回到了宴请之前客气有礼的状态,甚至更加疏离,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丝消沉。
他知道原因,可却无计可施,就像年若自己说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甚至育有两个孩子,别说无法和离,即使和离也没有可以接纳她的人,回到年府,她的下场怕要更惨,所以她无处可逃……
当然,他也不会允许她逃走。所以如今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想办法讨好。
邵元松用过早膳,见年若实在不想理他,便识趣的给她留出独处空间。
一边回忆着当年北黎最有名的宠妻狂姬星渊惹妻子生气后一般会做些什么,一边叫人备了马准备往大房去一趟。
要让年若消气,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要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罪魁祸首顾氏先处理掉,既然她是大房齐心协力送进来的,总要从他们这里结束才圆满。
而且顾氏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不让人知道多浪费?
大房和邵家老宅只隔了一条街,骑马一刻钟就到。
邵元松到的时候,吴珍的母亲王氏正在镇压闹得要死要活的女儿。
昨天王氏收到消息的时候城内已经宵禁,煎熬了一晚上,天色刚蒙蒙亮就叫了丈夫一起往过赶,见到吴氏立刻就道歉说自己教女无方,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吴珍踏入邵家半步。大奶奶柳氏是个好的,请务必不要因为自己的女儿毁掉这么一门好姻亲。
吴珍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死拼活挣出来的前程最大的阻碍竟然是母亲!
吴氏也惊呆了,她从没见过王氏如此通情达理,要知道,吴氏可从没在王氏手上讨到过便宜,即使她才是真正的嫡出。如今冷不丁看到王氏如此低声下气,她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吴珍自然是不从的,吴珍的父亲见女儿头上裹着白纱,哭的凄惨至极,血色渐渐洇出,也是心疼不已,开始劝说自己的妻子,在他看来,吴珍再嫁嫁给邵元树其实是一桩挺好的婚事。
王氏怀揣着秘密,又说不出正当的理由阻止,气得暴露本性破口大骂,骂女儿无知,骂邵元树伪君子,不知廉耻,勾搭良家妇女,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刚刚是错觉,吴氏的第一反应是:这才是正常的王氏,刚刚那通情达理的样子有点吓人。第二反应才开始发怒,毕竟骂的是她亲儿子……
这个时候,柳氏的娘家人来了。柳氏父亲虽然只是县令,但邵始辉严格说起来,其实是连官身都没有的,又是邵元树犯错在先,柳氏的父亲和哥哥怎能轻易放过他?
这时候就看出来柳氏在家颇受宠爱了,柳氏两位兄长来了二话不说先将邵元树按住胖揍一顿,邵始辉和吴氏本来商量了一晚,还是打算极力留下柳氏的,毕竟邵元树目前还只是个童生,要考秀才还需要县令评语,若两家交恶,对邵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吴氏那时才想起还有这一茬,今天倒是一早起来就压着邵元树去柳氏那边道歉,看能不能让对方改了主意。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柳氏昨天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箱笼,仿佛是迫不及待的准备离开。根本就不理会邵元树。
正好下面通报王氏夫妇来了,便先来接待。然后寄希望于柳氏的家人能来劝劝她,毕竟女人和离总是不好,何况还要带着孩子。
这样的希望自然也是落空了,若是有心劝和,柳家人就不会上来就不留情面。
总之,看这个场面,看着仿佛是要两头空的样子……
王氏在那边骂邵元树不知廉耻引诱她女儿,柳氏的母亲也是闺秀出身,教养好些,但那种居高临下,连理论都不屑的感觉更让人憋屈……
吴氏只觉得焦头烂额,心里燃着熊熊的怒火,却没处可撒。毕竟对上哪头都是她理亏。
然后邵元松就挑了这个时候“告小状”:“伯娘,本来这事儿不应该这时候说,只是我昨天查了查,大哥和珍妹妹的事情怕没那么简单。那几个不小心撞到人的丫鬟都是敛华院里出来的,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而且我禁了顾氏的足,根本不让她管事,所以说敛华院的丫鬟们根本不应该出现的。”
“不过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顾氏要设计大哥和珍妹妹……”邵元松显得十分困扰,“上次她和珍妹妹的误会明明已经解开了,难道是因为昙哥儿身体愈发不好,所以迁怒?”
“就知道是她!”吴氏所有的火气都有了引子,偏因为王氏和柳氏娘家在场不能随意发泄,只能继续憋着,其实第一怀疑的人就是顾氏,所以她昨天审问那两个人也只是想找出证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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