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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贺灵川两人藏身的这片湖,都变成了个方圆三五丈的小池塘。他俩爬起来一看,原来的湖面都被填掉,盖出来的屋舍好像是个马厩
这样的盘龙城,才像是现实里的大漠荒城嘛。
而后,所有人都听见一声宏亮而愤怒的长啸!
这啸声震得地面上的石子儿乱跳,震得听众耳膜生疼、心如擂鼓,也把南城一栋摇摇欲坠的破屋直接震倒!
尽管第一次听闻,贺灵川也能从这声音中分辨出无尽的悲凉、郁忿和不甘。
毛桃指着南城门,手指头一个劲儿发颤:“出、出来了出来了!”
那尊巨大的黑蛟浮雕居然动了。
它先是甩了甩头,紧接着猛然一挣,就从南城墙破壁而出!
光这一个动作就带出数千斤土石,把地面砸得稀里哗啦。
褪去最表层的石壳子,黑蛟的身体在尘埃飞扬中黝黑发亮,任意一块鳞片都比年松玉手中的龟盾更大。
此时再细看,黑蛟的顶角很直,前端尖锐如刀,不像龙一样分杈。
显然它很明白敌人在哪,破壁以后回头看了一眼,返身游走,就回到城墙上方。
虽然没长脚,但它的行进方式和蛇一样,普通四脚动物去不了的地方,它都能去。
它看清了站在城头上的两个人,而后一个甩尾。比参天巨木还粗的长尾重重砸在城门上方。
光这一下,贺灵川两人站得那么远都觉得地面一颤,像是承受不起它的怒火。
然后,蛟尾一个横扫,几乎把城垛都打烂。
年松玉和孙孚平自然也待不下了,跃回城下。
瓮城墙高达十五丈(四十五米多),年松玉以手扎进墙隙,在城墙上两次卸力才落回地上;而孙孚平是走下来的,比年松玉潇洒得多,就仿佛空气有托力,把他缓缓放到地面。
黑蛟踞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这样美好之地,为什么你们总要千方百计将它毁去”宏大的声音在每人心头响起,“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孙孚平踏前一步,提气道:“我乃大鸢国师,奉帝王之命前来求取大方壶,以拨乱反正、匡扶正气!”
黑蛟垂首打量他两眼:“一派胡言!”
年松玉大声道:“我们并无恶意,破幻境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拿到大方壶,我们转身就走,不再打扰你。”
“大方壶”黑蛟嗤笑一声,“我就是大方壶!来,让我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能不能让我塞一塞牙缝!”
作为守关boss,它显然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也不跟眼前这两人废话。
蛟尾一抽城门,把整座南墙敲得一抖:“小的们,开饭了!”
话音刚落,年松玉眼角余光就瞥见脚边有个白色的东西动了。他不假思索闪开,才发现那是一条长得像绳子的细蛇,刚刚缩回脖子。
若不是他闪得快,这玩意儿就一口咬在他腿肚子上了。
不过他才收回目光,有样东西就带着呼呼风声飞了过来,直接砸脸。
赫然是一张破床。
这床已经烧成焦黑,但乌木底质很好,重量也有三四百斤,势大力沉,几乎在他一回头就已经要撞上面门。
躲是来不及躲,年松玉一声怒吼,擎起龟盾往上一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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