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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语熙爬起来的时候,闹钟都还没响。
很困,困得整个人反应都很迟钝,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叫虞佳笑和谭星辰起床。
看见房门外的男人时,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周晏京背倚着墙,目光落在虚空的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垂在身侧的手里夹了根烟,兀自燃烧着,烟雾里指骨修长分明。
凌晨天未亮的酒店还被一片静谧笼罩着,夜色从窗口披落到他肩头,一身清寂的落寞。
林语熙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看表。
四点半。
她又看向周晏京,还懵着。
周晏京看见她,马上把烟掐了。
周晏京眸色比窗外的夜还要深,不知是抽过烟的缘故,还是因为彻夜没睡,嗓子像砂砾磨过,哑得厉害。
“早。”
林语熙没想到他蹦出来的是这么个字,条件反射地回了个:“……早。”
本来想问干嘛不睡觉在这站着,话到齿边又吞落回去。
她一样一夜没睡好。
尽管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但周晏京还是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心绪搅乱了。
就像湖里被投了一颗石头,即便不想为之波动,震起的涟漪却久久都散不去。
两相对视,片刻的静默。
周晏京又低哑地开口,想说什么:“林语熙……”
就在这时,虞佳笑跟谭星辰同时打开房门出来,困得如同两具行尸走肉。
走过来看见周晏京,虞佳笑困顿地撑着眼皮反应两秒,指着他回头跟谭星辰说:“咬他。”
谭星辰打呵欠的嘴大张着,卡在那,然后默默把嘴合上:“咬不起。我们狗只有一条命。”
“走吧。”林语熙径直从周晏京面前走过。
谭愈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温泉酒店离伏明山不远,十来分钟就开到山脚下。
山林的温度比酒店还要低,这个点,整座山看起来都还黑咕隆咚的。
下车,被凌晨冷酷的风一吹,虞佳笑抖得牙齿咔咔咔响,揪住提议爬山看日出的罪魁祸首:“你是不是生活得太甜了想给自己找点苦吃?我给你两巴掌怎么样?”
谭星辰把脖子缩在羽绒服里,一起打着哆嗦:“我这辈子,还没在山,顶看过日,出……”
“那是因为每次叫你你都不起,只有她们俩能叫得动你。”谭愈把几人的背包从车上拿下来。
把林语熙的包递给她,谭愈问:“冷吗?”
林语熙摇摇头,她穿的羽绒服很抗风,围巾、帽子、手套,装备得很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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