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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氏听了陈梁柱的话,几乎不能相信。
“你说,你父亲让我去死?”
“父亲是这样说的,父亲整个人都变了。”陈梁柱被陈国公的怒气吓得够呛的,可自小不曾受过委屈,如今满肚子的怒火却无人为他出头,他看着长孙氏,“母亲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快把那小贱人赶回青州去。”
长孙氏跌坐在椅子上,又悲又恨地道:“他竟然这样说?他是巴不得我去死吗?陈瑾宁来我屋中抢夺,这样忤逆他也不管吗?”
陈梁柱哼道:“父亲大概是吃了那小贱人的屎了,都不敢得罪她。”
长孙氏恨得脸色发白,“对了,叫你去打听你大姐的事情,你打听到了吗?”
陈梁柱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大姐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休回来?”
长孙氏心里还是怕,瑾瑞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想起枣庄里发生的事情,长孙氏心里头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出,她的心怎么都没办法舒坦。
“柱儿,你去帮母亲找一个人,叫他来府中找你父亲,只有他,能扭转局势。”长孙氏眼底生出了歹毒之意,轻声道。
“谁?”陈梁柱瞪圆了眼睛问道。
瑾宁把所有的产业都换成红契之后,便开始盘点查账。
她不是不擅长做生意的人,但是,有时候她出面不方便,因此,她要去找一个人。
前生她便认识了此人,此人也曾在她的庄子做过管事。
想起前生,她死的那一年,他已经在京中开设了十二家鼎丰号,几乎垄断了半个京城的米粮。
他叫胡青云。
此人日后,大有可为。
在瑶亭庄子的时候,他便总是戏说,以后要成为大周朝的巨商首富。
她确信他能做到。
做生意,无人有他精明厉害。
翌日一早,瑾宁便带着陈狗出门去找胡青云。
胡青云如今住在西城的小矮院里,这种矮院很大,用木板间隔开一个个小房间,专门租给这些外地客商。
瑾宁前生与他在京中重遇的时候,是她成亲前的两个月,她去过他的小矮院,也听过他说生意经。
当时,她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帮他走一批货,结果,这一批货让他赚了三百两银子,他开店的银子,也终于累积够了。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时他说要邀请瑾宁入股,只是瑾宁当时已经嫁入了侯府,侯爵世家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不好沾弄便拒绝了。
这辈子,她不会这么痴傻。
来到矮院门口,刚好看到一名身穿粗布衣裳扎着方巾的年轻男子走出来,他的面容有些奇特,嘴巴特别大,额头宽,下巴四方,眼睛小小却特别有神采。
他嘴里咬着一块鸡蛋饼,腋下夹着一些本子,一副匆忙的样子。
瑾宁拦在了他的面前,“胡管事!”
胡青云站住了脚步,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待认出来之后他惊喜地道:“小东家?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在瑶亭庄子,所有人都叫她小东家,而不是叫她小姐。
除了近身的几个人,无人知道她就是京城国公府的千金。
胡青云自然也不知道。
“我是京城人士,早两年回来的。”瑾宁微笑,看到熟人,心里总觉得特别亲切。
“真是太好了,”胡青云显得很兴奋,但是,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这约了人谈事,小东家如今住在哪里?等我谈完了事去找你。”
瑾宁知道他在筹备一批货,打算走到江东去,但是缺乏银子,一直在找人投资。
她微笑道:“你别去了,我请你吃饭,顺便,谈谈你手上的那批货。”
胡青云微怔,“小东家,你怎么知道?”
“我神机妙算啊!”瑾宁笑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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