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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下前世,记得她后来是年纪到了被府里放出去配小厮,当时她哭哭啼啼的不肯去,很是闹了几天,但最终还是出去了。再后来蓝如瑾偶尔听谁提起过她,说是丈夫喝酒赌钱的很是不好,对她也动辄打骂,日子过得非常不称心。
蓝如瑾以前不管这些事,现今看着她烛光下更显娇媚的脸庞,却有些恍惚。
这样一个人,想必是不甘心只做小厮娘子的吧。何况……还有小彭氏在那里放着……
听她刚才的话十分伶俐快捷,还在“分量”和“火候”上加重了语气,是单纯的重复凌慎之的话,还是觉察了什么刻意提醒?
她是那样聪明的人吗?
于是便问她:“凌先生交待了什么话,仔细说来我听听。”
碧桃收回银匙觑了蓝如瑾一眼,脸上还留着惶恐,却隐隐有着期待的神色,飞快答道:“凌先生说往日师傅开的方子并不应该是微甜的,许是药材配错了分量,或者火候掌握的不好,这次让奴婢们一定要认真些,又仔细交待了许多煎药宜忌和细节,奴婢们都记下了,以后一定不会出错。”
“就这些?”
“就这些。”碧桃点点头,立时又补了一句,“当时二太太和南山居都派了人跟着。”
蓝如瑾心中一动,不免又仔细看了她两眼。
补的这句话,可以看作是拉了旁人来作证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当然也可以看作是——提醒蓝如瑾因为有旁人在场,是以凌先生只是点到即止。
蓝如瑾心念电转,到底是她真的如此聪慧,还是自己多想了?如果是她真的聪慧,是否可以接受她此时的刻意示好,不计前嫌留下她用着呢?
蓝如瑾决定看看再说,当下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自己捧了药碗,一口气将整碗的苦药汁喝了下去。
碧桃立即接过药碗欢喜道:“姑娘真爽利!如今喝了药肯定马上就好了。”
青苹也很高兴,拿过糖莲子来请蓝如瑾解苦。
蓝如瑾含了一颗在嘴里,吩咐道:“去禀报祖母一声,就说我醒来好了许多,让她老人家别担心,待我大好了立刻去请安。”
青苹笑道:“外头候着南山居的妈妈呢,怕姑娘嫌吵没进来,方才早已遣了小丫头回话去了。”
蓝如瑾点点头,靠在迎枕上歇着。隔了大约两刻钟丫鬟送进热饭菜来,青苹二人服侍着蓝如瑾吃了。
碧桃见蓝如瑾饭用了不少,精神似乎好些,且脸上淡淡的没有不豫之色,便笑着禀告:“二太太方才送了两个妈妈并两个丫鬟来,说是老太太过了目的,专门来给姑娘侍疾。奴婢跟她回了品霞的事,她说如今姑娘病着,身边缺人,且等姑娘好了再带她走。”
蓝如瑾默默吃茶,半晌说道:“人在哪里?”
碧桃小心翼翼答道:“奴婢说姑娘怕吵,请她们在厢房里歇着,等姑娘醒了回禀过再叫她们进来服侍。姑娘……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只因如今院里没了管事的人,奴婢暂且乱出主意罢了,若是做得不对……”
“你做得很对。”蓝如瑾抬眼,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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