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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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柳儿捡漏（第1页）

朝闻道，而夕可死，有错不怕，咱们改。端正态度。

“窗子、同门要怎么办？”柳儿不耻下问，亲切地看着张工头。

“这，”张工头也是确有目的才这么说的，他的妻舅，是做木行的，开着一个不大不小，中不溜秋的木器店，

前年秋上，去把一家大宅子里的许多木器收了回来，就因贪心，看别人用的料好，不是红木就是紫檀的，门呀窗呀，都拆得好好的取下来，实打实花了十五两银子，结果全砸在手里了，真正的大户人家，人才不稀罕你这旧东西，自己做了新式样，新东西，农村的人家，自己上山砍树就做了，也就搭上点手工费，花不了几个钱，中等人家，做个房子，不是嫁闺女，就是讨媳妇，人也不要这旧东西，嫌霉气，快两年了，好歹卖了两件小件，本都没回来，别说堆在库里的费用，张工头见这柳小哥，不是结亲，而且也是个不讲究什么旧货的，有心问一下。

“我妻弟，本是做木器活的，手上有批从人大户家卖来的旧窗旧门，成水很新的，料子也好，要不要去看下”他小心地试探着说。怕柳小哥生气。

柳儿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实打实地往好了说是个数学脑袋，难听些就是有点财迷，加上对房子也就一个面朝大海的念头，也没细想窗上门上要不要雕花，一心以为随便修房子的，找点木头来，横平竖直，订规整了就行，这年代一没塑钢，二没玻璃的，能怎么将就，就怎么将就了，

这时出了这窗同门还得现做，真接晕菜，听得这话心里更是不悦，自己好歹也新房子吧，虽说拆得些旧砖，可也用在围墙上了，怎么到这节骨上，这人还要自己卖旧门?

“平常人家怎么做?”也不好得罪人，只能托词问下，

“都是上山砍树自己做的，不过现砍的树，木料湿，做出来也容易变形，”张工匠本质还是好的，有一说一，“一些有钱的人家，就用好料子，什么红木紫檀的做，自然贵些，中等人家，也就用点中平的料子，请的手艺好些，能做新式样的匠人自己做。”

“我的也就上山砍木头吧，我也不是有钱人，”柳儿最近，只出不进，心里早就不平衡了，无名火苗暗冒，自然想怎么省钱怎么来。

张工头见事谈不成，强笑着，自己下台：“我也是白说说，见柳小哥的这房子起得气派，虽比不过真正的富贵人家，可有些地方，比他们的还强”这自然是指柳儿设计的厕所及卫生间，还有宽大的厨房，

“我妻弟的哪些窗门，虽说是旧货，可我见过，料子实在是好，真正不是红木就是紫檀的，卖得也便宜，”

柳儿财迷是财迷，也没说见便宜就上，但听说是红木及紫檀，就动了心，前世也是见过些东西的，别的不说，故宫也游过几转吧，也见过据说要几百万的红木古床。（电视上放着，）听这人说是红木紫檀，紫檀是不用说是知道的，自己的外公，也算是中医世家的传人，手里有些好东西，柳儿见过外公手里一个紫檀的盒子，实在是值钱，有人出了几十万了，老公也只是看着别人笑，不说一句话，

自己在这里，能混成用紫檀做窗户！就算曾卖身成奴什么的，现在也当大爷了。农民翻身斗地主呀！

想归想柳儿还是不动声色的说：“要不我们去看看，这山上的木头湿的也不太好用”湿木料做东西不好，这点常识柳儿还是有的，

“先说好，我看得上才谈，看不上我们另想折。”

“自然、自然，一切都听小哥的吩咐。”

张工头见事有回转也满脸堆笑，吩咐手下的继续干着，带着柳儿去秋叶镇看货。张工对头的妻舅姓何，是个生意人，天生怕老婆，自作主张收了这批货，砸在手里。被老婆足足骂了快两年，腰都更加不好直起来了，见大舅哥带人来看货，还是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心里就想着，就是赔本，也要把这批货一根不留的全卖掉，出掉这两年为这堆货受的冤枉气。自然热情如火的接待柳儿，柳儿一见人这样，就心里不舒服，肯定是货不好，要不能笑出这个样来？

何掌柜带着柳儿及张工头进入了仓库，只见仓库很大，堆着不少成品或半成品的木器，在墙角处多了些破旧的木器和门窗框架。柳儿也不看别的，直接走过去看了看那些木制品，顿时被那些东西上面的精美图案所吸引。柳儿顿时想起来，前世时在安徽的世界文化遗产的各式大宅里见过，柳儿一眼认出，以前见的跟眼下角落里的木雕件是一种风格的东西。

因为其丰富的人文艺术气息在现代都是古董界的抢手货，有些物件虽然就是一破窗户，但价格老高。在古代能突然看到这样精美的东西，柳小舟忍不住俯下身子欣赏了起来。这些木器虽然很旧，可看包浆，也是有了年头的老东西，门窗还算完整，一定是富贵人家用过的，有钱人真是会浪费，柳儿笑着，站起来，拍了下手上的灰，

“这些家具和门窗雕了花，可跟我们府里的差太多，这打扫起来还费劲，”说罢摇了下头，表示不满。

其实这堆木器，肯定是能工巧匠为富贵人家打造的。除了图案设计严谨，精雕细刻，丰富多样的雕刻图案早吸住了柳儿的眼球，心里想要拿下来，使自己的房子更上档次，

这堆木雕所雕饰的图案纹样非常多，柳儿在生活中见到的或想到的，几乎无所不包。从人物、动物、植物、器物及山、水、云，到传说中的瑞兽如龙、凤、麒麟等等，还有回纹、拐子、草勾等几何纹样，柳儿边说着，边细细看着。心里算盘珠子拔得飞快。

何掌柜头一次听说这些木器不好打扫卫生，心里真是想骂娘，你一个小子家家的，操这么多心，这以后是你媳妇操的心，好吧，敢怒不敢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柳小舟同学。

张工匠倒是有些明白，指着木器上的图案做起了解释：“这堆木雕都雕着吉祥图案。好意头呀！”

一边冲妻舅使个眼色，何掌柜自然领会，总归是做这一行的，还是有些知识，忙指着木器说：“小哥您看，比如这牡丹图案一般就是象征着富贵，石榴象征着多孙多子，梅花鹿代表着官运中的禄，蝙蝠代表福气，桃子代表长寿，还有佛手多是指身体安康之福。喜鹊代表喜庆。鱼就是年年有余，寓意富足，瓶子寓意平安，桔、寓意吉。馨寓意庆，象，代表平安祥和。葫芦代表子孙万代绵长，你要用了，保管你这宅子传上几代人。万事如意！”

柳儿点点头，见一块木刻上看出了喜鹊登枝，下面还有牡丹图案，立刻笑了起来，说到：“这个喜鹊和牡丹都有，就是说富贵喜庆的意思吧。”然后一脸的被说动心的猪哥样，装得那个像呀，两个成年人都心里乐开了花，

“说得对，这些东西，我们在山里见得少，就镇上京里也没多少人家有，这是家外地来的富家拆来的，可少见，要是用上了，小哥的宅子，可是这方圆百里独一份。”张工头出头表扬了柳小哥，

柳儿仍旧装着样：“我还是不喜欢这些花样，也太秀气了，没点硬气，不如意不如意”一边摇头，加强不满意的程度。

“我少要些银子，包你好用，真经的红木，这隔栏还是紫檀的呢！”何掌柜大出血的样子，挥泪大甩卖，柳儿看得好笑，这生意人的话，还真是没多少改变呢，几百年都差不多，

“我这边还有一架正宗的踏步床、一套桌椅，加上一个柜子，妆台……全是红木的，我全部都打本卖给你，”

何掌柜把准备留给儿子娶媳妇的一套家具也献了出来，三个女儿，留个谁都有话说，眼见着：得的也不满意，不得的也不放过，不如卖掉这套，然后新做一式一样的大全套给她们，嫁姑娘，用旧家具总归不好，说来大楚也不缺好木料。

柳儿正想着，窗户同门都安了这些了，这家具去什么地方打，明显不配套嘛，在一边看了看家具，也看不出什么木来，看着好看，就笑着说：

“也行吧，这样加起来，得多少银子，我划算下！”

“全部要你50两，刚够我的木料钱，”

何掌柜狮子大开口，其实他是全部用15两收来的，当时那家人拆下了，恨不得当柴烧了，恰好他碰见了，忙出银子收了，

“张工头，走吧，这事谈不拢，我没这许多钱。”柳儿拉着张工头做势要走。

“再说再说嘛，小哥你说多少？”

柳儿重新看看，笑笑说：“我自己山上砍木头去，全部做完，也用不了二两银子，你这要五十两，抢还没何掌柜你快吧？”骂人还能笑着骂的？柳小哥你可不厚道呀，好歹我带着你来的嘛。有没有面子给呀？有人肚子里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