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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啐,床头打架床尾和。很多人都以为,刘明盛完蛋是肯定的了,但谢青嬗“千里寻夫,认错了人”,不会有什么事。大不了皇帝和她置几天气而已。
故而,看谢青嬗往宋熹的房间里去,甚至有人觉得,在短暂的冷落之后,皇后的春天又来了,这分明就是帝后和好的征兆。
可谢青嬗却不那么认为。
望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她静默了许久,苦笑一声,方才一步步踏上了台阶。
台阶不过几步,却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禁军站在门口朝李福看了一眼,表示人带到了。
李福朝谢青嬗施了个礼,高声吆喝,“报——皇后娘娘驾到。”
里面静悄悄的,就像没有人在。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宋熹的声音。
“进来罢!”
不带情绪的声音,无怒、无恼,却像一块冰冷的铁块,沉甸甸地压在了谢青嬗的心里,让她迈过那门槛时,步子极是艰难。
门再次合上了。
李福伸手拉好房门,挥手让门外值守的禁军都退远一点。
然后,他回头看一眼,也摇了摇头,走开了。
房间里,熏烟淡淡的,带着撩人的香味儿。
可房间里的两个人,却让气氛变得凉涔涔的。
谢青嬗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枯等着宋熹的问话。可面前那个颀长的背影,负着手背对着她,一直望着墙上的画出神。不知道在想起什么,不曾转头,也没有声音,就像已经忘记了屋子里有一个她似的。
“陛下!”
轻咳一声,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慢慢地回过头,宋熹眼神儿很古怪。
冷漠,却又似带了一点怜惜,让谢青嬗一时琢磨不透他。
终于,他摆了摆衣袖,“皇后坐吧。”
一声皇后,让谢青嬗的眼眶热了热,当即湿润了。
他还认她是皇后,他们还是夫妻,可他们……又怎能再回到过去?
“谢陛下!”谢青嬗拢了拢衣裳,捋顺一下头发,慢慢在他身前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静默一瞬,见他依旧不语,不得不苦笑一声,“陛下叫臣妾来,不会就为了与我这般端坐,打哑谜吧?臣妾以为,事到如今,你我之间不必再遮掩,陛下想说什么,就说,陛下想问什么,就问。”
宋熹慢慢点头,眸中溢着凉气。
“我想说的,想必你都知道了。我想问的,你却未必愿意回答。”
谢青嬗自嘲一笑,神色极为淡然,“我敢做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不惧生死了。”抬了一下眉头,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全是凄恻和哀怨,“不过,我走到这一步,不都是陛下逼迫的吗?”
“逼迫?”宋熹倏地笑了,手指若有似无地敲了敲桌案的边沿,声音慢慢悠悠,“你贪心不足,欲壑难填,竟有胆反过来指责朕?”他目光烁烁,微微一抬,凝重地盯在谢青嬗苍白的脸上,“皇后可否告诉我,何时开始与朕离心,策划这些事情的?”
“离心?”谢青嬗反问,“臣妾与陛下,何曾同过心?”
宋熹眉梢一挑,“我竟不知,皇后野心这么大!若无皇子,你是否准备把江山改姓谢?”
谢青嬗也笑了,却没有回答他尖锐的话,却把目光扫向了他面前的酒壶。
“陛下喝过酒了?酒很香,可否也给臣妾来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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