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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菁姝造出的那几个药人,死的半死的,都已处理干净。
暗中培育出的那几个稚童皆因药物排斥出现生理机能衰退,相继失去生机。眼下唯一能制造出这种伤势的,只有珪了。
“不过也不能这么武断。”韩擎道,“得等验尸的结果出来才好下定论,毕竟仅凭伤口的形状就说是珪,实在站不住脚。”
书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去珪的房间看一看。”
自从珪被书玉领回院子,便一直与亚伯同住。
从院子起了喧闹到现在,亚伯的房门始终紧闭。以亚伯跳脱爱凑热闹的性子,不该如此。
书玉抿了抿唇,敲响了亚伯的房门。
里头悉悉索索一阵响声,很快便消了音。半晌后,一道弱弱的嗓音在门后响起。
“辜?谭?是你们吗?”
亚伯的声音带了几分游移不定的颤抖。
书玉的脸色越发难看:“是我,你开门。”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书玉跨入房内,一眼便找到了缩在墙角的珪。
瘦小的孩子仿佛在泥潭里滚了一圈,浑身湿漉漉的,半长的头发结成了一绺一绺,发尖还带着未干的泥水。
“昨晚我睡得太死了,连他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亚伯抹着脑门上的汗,“一直到快天亮了他才回来。回来以后就是这副德性了,叫他也不应,就这么蹲在那里……”
辜尨和韩擎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书玉轻轻吸了一口气,走到珪的身边,将将停在一个不让人感到压迫的距离,然后蹲下身子。
“珪?”她轻声唤了一声。
孩子动了动,抬眸看了书玉一眼,瞳仁里依然是大片呆滞的茫然。
书玉却微松了一口气。有反应就是好的,她可以慢慢和这个孩子沟通。
“你昨晚去哪了?”她缓缓地问。
珪眨了眨眼,没有答话。
书玉又道:“昨晚下了好大的雨,你一个人跑出去,我很担心。”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书玉抬手向珪伸去,见他没有抗拒,这才轻轻抚了抚珪泥泞不堪的小脑袋,“衣服湿了,我们换一身干净的好不好?”
书玉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不听话,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珪蓦地一激灵,喉咙里呜咽了一声。
“妈……妈……”
他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坏人,害我妈妈。”珪一字一句道,“我,咬了ta。”
书玉暗暗心惊。不知珪口中的ta,是他还是她,亦或,是它?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嘉穗。那日嘉穗一枪打烂了芙芳的脑颅,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可昨夜死的是冷院里那个老妪。那老妪似乎是芙芳生前的忠仆,哪怕芙芳投井多年她也兢兢业业地守着主子的冷院,寸步不离。
那老妪会是珪口中那个害了芙芳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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