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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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我的路（第1页）

“真是的！…没坐过车吗～”一道妖娆的女声响起，不少人不禁耳朵一束纷纷往这边看，只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背对着车门支在靠椅边抱怨道，眼角余光察觉不少男的在望她，心里暗暗得意起来，有意无意的摆出一个造型，把面向窗外的脸侧了回来，这一侧不要紧方才还在欣赏其背影，陷入无限YY的人顿时眼睛瞪的老大，赶紧回过头去，周围的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甚至感觉到公交车不由的一震，司机脸上的汗幕然如雨下。然后最倒霉的还是那个坐在她身侧的那个面色铁青的男子，原本令人着迷的香水味如今比垃圾堆里的臭味好不到哪去，然而这道味道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里，痛苦万分“真是造孽啊…”

穿着暴露的女人发现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的地步，众人的态度气的她直跺脚，冷哼一声便又把脸转过去了。

柚希此刻已经被挤到了一边，与那女人一样同样靠在座椅上，只不过两人属于对称的位置，中间隔这么多人，互相看不到彼此，相比那边，与这一块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柚希个子比较高，目标太大，周围人很快发现了她，一些胆大的甚至硬生生得挤到了她的旁边，少女身上传来淡淡的体香犹如烈日下的秋风，令人神清气爽。

由于上午起来以后就喝了一瓶牛奶，闷热的天气很快把这瓶奶的能量消耗殆尽，待在这样一个环境脑袋不由的有些发晕，下意识的用手支着脑袋，肘部抵着靠椅，闭上美目休息一下，努力使自己浮躁的情绪给压下，但是运气这个东西往往与她作对，挤来挤去也就算了，刚刚把胸口的闷热感压下，就感觉总有一个东西在硌着自己的腿，柚希没好气的换了个角度站着，没一会又开始硌自己，然而再老实的羊也有怒的时候，何况是人呢，柚希实在着不住使劲往硌自已的方向一推，就见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榔呛了几步靠在后面人身上，引得一阵咒骂，车内顿时又热闹起来，柚希皱着柳眉回头一看，只见那个男人裤子的拉链畅了个大开，连腰带也是掉下来一节，柚希联想到了什么，脑袋里翁的一下瞬间短路，小脸大红，赶紧把脸转了回去，头发散落在面前遮住视线，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而那个地中海此刻也是惊慌失措，赶紧站直身体，往人多的地方挤了挤，深怕被人发现。

“怎么能这样！！…”柚希贝齿咬着下唇，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这种事情以前自然是听过，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么恶心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强忍着泪意，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如今一刻也不想待着这里，感觉此刻身处牢笼一般，时间一分一秒如同滚烫的热水，令人煎熬，待公交车终于停在了目的地，柚希似看到希望般，顺着快速下了车，直到跑到了一片无人的树荫下，内心的情绪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全身，柚希不由自主的捂着脸颊蹲在草坪上，眼泪，肆无忌惮的顺着指缝流下，欲止欲出，瘦弱的身体颤抖着，令人心疼。

树梢上，不息的热流吹打着树叶哗哗作响，知了的鸣声好似追忆的引路，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仿佛与那树叶间透下的光辉般，洋洋洒洒在地面上，宛如星辰般灿烂，这样的场景，似经历过，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在回忆中摇曳。

“爷爷！他们欺负我！…”一个小男孩摸着脏兮兮的脸，跑到院子大叫。

院子内，槐树下坐着一个老人，悠哉悠哉的靠在躺椅上，和蔼得对小男孩招了招手：“来！…让爷爷看看！…”

小男孩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走了过去，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也没怎么样嘛…”老人擦了擦他脸上的灰笑道，小男孩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老人从一旁的木桌上拿起一朵槐花，放在他的嘴边，小男孩下意识的用嘴叼住，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老人，委屈以极。

“什么味？…”老人问道。

小男孩舌头一卷，把它含在嘴里嚼了嚼，才道：“有点甜…”

“那眼泪就在嘴里是什么味道？…”老人继续问道。

“咸的！！”小男孩立即回答了出来。

“你喜欢哪种呢？…”

“喜欢甜…”小男孩痴痴的笑了起来。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从靠椅上坐了起来，和声道：“现在还生气吗？…”

小男孩一听嘴巴又嘟了起来。

“他们说我是假小子…总是在班里…”

“你愿意每天含着眼泪上学吗？…”

“不愿意！…”小男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那，这个呢？…”老人又捏起一朵槐花，放在他的嘴边。

“愿意！…”小男孩张开小嘴把它送入嘴里，笑了起来。

老人笑了一阵，身子骨似乎硬了许多，浑浊的眼睛看着天空，叹道：“你是一个男子汉！有些事必须要经历，或许这件事在你看来很重要，但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路！…爷爷希望，你的路…如这槐花般！…”

老人道了半天发现没人理会自己，低头一看，小男孩正蹲着身子在地上捡槐花，脏兮兮的小脸大眼睛明亮，似黑夜中的星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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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明白了没！…”老人笑骂道，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明白啦！…”小男孩痴痴的笑着，装作一幅我懂了的样子，大眼睛水汪汪的抬头看着大笑的老人，一老一少相视的笑声充耳不绝，柚希逐渐发现那个小男孩的身影，逐渐和自己重合在一起，而老人却如风中扬尘，渐渐散了，在的，还有那颗宽大的槐树，那笑声，还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柚希渐渐回过神来，美丽的脸上落着两道泪痕，轻举玉手捏起一朵草坪上的槐花，放入唇中，眉目闭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甜味。

“这是…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