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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两室一厅,厨房恢复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没人再辗转忙碌其间,做一手好菜,色香味俱全家常菜,等顾久品尝,再满心期待她一句称赞,好让劳碌疲惫烟消云散。
“小久,肖若她……”阮夏好不容易做足的心理建设,顷刻崩塌,此时对着顾久,再说不出一个字。
精心修剪的指甲刚刚碰到烟灰缸边缘,动作陡然停住,顾久看着对面阮夏和郁南,耳膜深处钻入一个声音。
“肖若遇害了。”是郁南的声音。
顾久和他对视,时间在表盘指针重合过程中,无限延长,她一张脸冷艳依旧,看不出丝毫变化,唯有抠紧烟灰缸边缘的手指,泄露她一点点心事。
“周一中午,她发消息给我,说要和朋友去外地旅行,”顾久对接下来的程序无比熟稔,“她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上周六中午。”
“她母亲是我大学老师,一年前病逝,父亲因为工作常年在国外,她有心肌炎,所以休学两年,暂时住在小姨那里,交际圈不算广,和一个学姐很熟悉,叫孟笑笑,这次……她在消息里说,和学姐约好一起去旅行,可能指的就是孟笑笑。”
对面,郁南望着顾久,从开始到现在,她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一直没有问。
肖若是怎么死的?
她没问,甚至连肖若的名字也不肯提,好像这样就能否认,肖若已死。
“她单身,不跟人结怨……”
“小久,”阮夏打断她,“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
她不想,再看顾久继续为难自己。
顾久抬眼,瞥一眼对面的两人,终于抽回手,不再为难无辜烟灰缸,双腿交叠,换了坐姿,此时她刚刚点燃一支烟,显然是逐客的架势。
阮夏同她相处时间不短,明白她的意思,偏偏郁南背脊挺直,稳稳坐住,完全没打算走。
“走吧,”阮夏推了推他肩膀,给他暗示。
顾久对郁南吐出第一口烟,看他皱眉,却得不到一丝恶作剧般的快感。
“还不走……”锲而不舍,阮夏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话音刚落,郁南起身,一八零身高,身形挺立如松,“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
掷地有声,他对顾久立下承诺。
一分钟之后,安静和冷清同时回归客厅,顾久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下滑,像肖若坠落的生命轨迹,最后,她蜷缩起身体,所剩无几体温,全靠这个姿势维持。
指间星火明灭,烟头烧到指腹,灼伤细嫩肌肤,顾久丝毫没察觉。
*
夜深。
和白天相同地点,沙发上,顾久仰着头,柔嫩下唇被她牙齿反复蹂躏,留下深深痕迹,像下一秒,就有殷红血色溢出来。
程聿舟掐住她细腰,结束最后一程,“不是不喜欢在沙发上?”
他捧起她侧脸,细细吻她唇角。
伸手摸不到烟,顾久皱眉,眉心褶皱很快又消失,不答反问,“你晚上留下还是回去?”
没得到任何回应。
衣衫半褪,顾久从沙发上起身,她身材比例很好,一双腿白皙细嫩,线条漂亮,从程聿舟眼前晃过,不做停留。
不用说,一定是去找烟。
里里外外找一圈,只剩空空烟盒,卧室床头柜上,烟灰缸插满被集体抛弃的烟头,房间里,烟味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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