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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袭城战(第2页)

赵兴所说的青龙军打残了,是因为青龙军地阵亡人数接近八百人,而伤者约一千,这种伤亡人数已经接近了军队崩溃的边缘,也幸亏这是勇悍的义乌人组成的军队,所以那些士兵还能继续保持旺盛的斗志。

闾丘观劝解:“太尉无需烦恼,我们有船。伤兵可以运到船上;我们随军带有医护士,伤兵到了船上可以得到很好地救治。而青龙军团虽然有损失,但我相信顺化渡的杨峰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助力。”

此时,硝烟散去,对面的夏兵已经可以看得到,倾力一击后,夏军的阵线残破,他们正在竭力整队。似乎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

此时,对面的烟尘渐渐接近,为首的是龙骑兵地喷火巨龙军旗,这面军旗后面,是杨峰的黑山威福军司军旗,宋人的军队居然与黑山威福军司的军队并肩而来,这种诡异的情形令对面的夏军愣了一下,但他们马上就不惊讶了——来的军队奔进宋军阵地。逐渐减缓了速度,熟悉骑兵战术的仁多族马上明白,对方这是在恢复马力,准备冲锋。

既然队伍里有宋军,他们地冲锋对象不可能是宋军。仁多阿旺没有犹豫多久,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对面夏军阵地中的中军骑士开始向后移动。

闾丘观是阴谋诡计专家,见到仁多阿旺的军旗移动。他连忙召唤几位体力旺盛的侍卫,吩咐他们齐声大喊:“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贯!”

刚开始,只是数十名侍卫齐声呐喊,但眨眼之间,全体宋军听到了这声喊,他们扭脸一看,发现夏军地中军旗在后撤。只一闪念,他们都明白了——这场苦战结束了。他们是胜利者。

明白过来的宋军士兵马上跟着呐喊:“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

喊完这声后,无数还有体力的士兵耐不住性子,他们翻过营垒,一边呐喊着,一边向夏军营地扑去。对面的夏军先是惊愕,因为人声喧闹。他们听不懂宋军地话。但整个宋军营地状若疯狂的沸腾起来,他们不免回身观望。等待主帅的指示……

这一回头,他们发现了奥秘,主帅的军旗正在后撤,对面宋军气势汹汹,与此同时,龙骑兵这边催动了战马,他们后发先至,越过徒步奔跑的宋军士兵,抢先接近夏军的阵线,而后举起了手中的马枪……

爆豆似的枪声响起,部分还处于呆滞状态地夏军士兵被纷纷打倒,而其中的聪明人已经拨转了马头,开始逃窜——夏军大崩。

原先顽强战斗的白马强镇军司像一团松软的雪团一样彻底粉碎,他们四散的逃向原野,逃向任意地方——这也是西夏人常用的战术,看似毫无头绪的溃败,其实是以部族为单位的,他们在逃窜当中会逐渐地以部落为单位组织起来,应付落单地宋军。而追击的宋军一旦散开,往往会给他们反噬。

可惜他们遇到地是赵兴统领的军队,赵兴最擅长的组织艺术,他挥下的士兵最有组织性,即使分散追击,但主力却执拗的追击着夏军的主帅旗……

一名唐兀族的士兵奔跑到赵兴面前,翻身落马,大声汇报:“太师,家主率领全族赶来赴援,目前正在追击仁多保忠,我等征集马匹,有所耽搁,侥幸没误太尉大事,幸甚幸甚!”

赵兴淡然的点点头,而后挥手下令:“通知杨族族丁,活捉仁多阿旺,赏钱十万贯,除此之外,每个夏军头颅值钱十贯,十个夏军头颅额外加赏火枪一杆,二十个加赏战斗一柄,三十个加赏铠甲一副。”

贪心不足的唐兀族士兵听到赵兴呼唤他们杨族,显得兴高采烈,他不依不饶的追问:“太师,若是五十个头颅该怎么算?”

赵兴挥手:“五十个头颅,许你定居宋国内陆;一百个头颅,我送你良田百亩!”

唐兀族士兵兴奋的忘乎所以,他都忘了跟赵兴告辞了,立刻拨转马头,翻身冲出宋军阵地,尾随唐兀族士兵的追击部队,一路走一路吆喝,把赵兴的悬赏通报给唐兀族散落在战场上的士兵。

温溪星点头:“太祖昔日设立封桩库,正是为了今日,三万白马强镇军司的骑兵,一人十贯,也不过三十万贯,这钱花的值。”

追击战持续到入夜,半夜时分。依旧有零零星星返回的士兵,夏军的抵抗已经完全被粉碎,可惜仁多阿旺终究还是逃窜了,因为宋军临时征集到的马匹毕竟不如党项贵族精挑细选地战马,他仗着马快,趁夜脱离了战场,追击无果的宋军士兵一边感慨到手的十万贯飞了,一边兴高采烈的去军法官那里记录战功。并用收割的夏军头颅兑换战利品。

此时,宋军的将台上已经搭起了帐篷,来来往往的宋军士兵不免走过将台,他们听到帐篷里传来如雷的鼾声,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相互低语:“太师睡觉了,轻点。”

赵兴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半数的宋军战船已经度过了顺化渡,赵兴等不及后续战船继续过渡,他领着先期的轻舟一路直扑右厢朝顺军司。

这时候,宋军的行踪已经无法隐瞒,大败的溃军部分奔入右厢朝顺军司。正准备出击的右厢朝顺军司立刻采取了收缩战略,他们一边派人去兴庆府告急,一边闭城坚守,争取迟滞宋军的前进速度。

“克夷门。右厢朝顺军司所在治所竟然叫做克夷门——诸位,今日我们就在克夷门下克夷。”赵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河岸上的右厢朝顺军司所在地城堡。

闾丘观扫了一眼河边的城堡,不以为然的回答:“夏人明明不会玩舟楫,却偏要把这城市修在水边,那是自己找死,不说别的,仅凭太尉这艘战船,恐怕他们也难以应付。”

赵兴点头。挥手下令:“战船成t字队形,逐步进入炮击位置,开始炮击。”

温溪星不知所以然,闾丘观却知道赵兴命令的含义,他愣了一下,马上又建议:“太尉,不要这么夸张吧,t字队形是海战队形。克夷门并没有相应地火炮。我们完全可以站住了打。”

赵兴摆了摆手,示意闾丘观不要再说。

命令下达了。由于克夷门缺乏相应的反击力量,宋军战船狂妄的由赵兴的坐舟首先发炮,巨型坐舟缓缓地驶进克夷门岸边,这艘坐舟拥有两层舱室,虽然是个平底舱,但上层舱室加上甲板上的船舷炮,一共拥有四十门火炮,相当于整个军团的炮火火力。随着信号的下达,战船从船腹依次喷出白烟,紧接着,甲板上的船舷炮也开始发射,一发发炮弹相继落在城中,腾起了一根根火柱,炮弹落在城墙上,碎石飞溅,声势惊人。

赵兴的战船炮击完毕,斜斜的兜了一个圈子,让开了炮击位置,城上的夏军刚刚喘了口气,紧接着,无数冲锋舟靠近岸边,他们船上地炮小,所以只能冒着夏军城墙上的旋风炮,竭力凑近克夷门码头,用炮火轰击城墙。

第一轮炮击弹着点很散乱,这是因为宋军尚摸不准射程,但等到赵兴的坐舟重新兜转,炮击开始精确起来,炮火依次轰击城墙部位,这轮炮击过后,等到硝烟散尽,克夷门的城墙已经崩塌了一个大活口。

宋军依然没有登陆的意思,冲锋舟第二轮冲进炮击位置,开始向纵深射击,他们的炮火打不到远处,只能继续轰击临河的城墙部位,这时,赵兴的坐舟不耐烦了,它驶进码头,干脆肆无忌惮地下着锚,开始固定射击。而冲锋舟则以赵兴地坐舟为圆心,开始顺时针旋转着,往复炮击城墙段。

这种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下午,到了夜间,克夷门城中燃气大火,宋军借着火光作为标识继续炮击,但为了防备城中的部队进行夜袭,他们稍稍驶离了码头,炮击地频率也放缓了。

夏军果然发动了夜袭,可是江流滔滔,大多数夏军士兵并没有游到宋军的战船边就被江流挟裹而去,少数游至战船边的夏军士兵被宋军用火枪密集射击,根本无法在船舷边停留。

第二日天亮,又一批宋船赶到了克夷门,这次赶来的也是一艘巨舟引领着无数的中型战船,此时,右厢朝顺军司已经绝望了,而到了白天,宋军炮击的频率愈发密集起来。

这次炮击又持续了一整天,到了夜晚,从陆路强行军的宋军士兵也赶到了克夷门附近。城主嵬名莫邪已经绝望了,他拔剑环顾左右,惊问:“此地还是夏境吗?怎么宋军源源不断自东而来,这是哪来的宋军,陕西方面已经五路攻夏了,怎么这里还有一股宋军,他们是从何而来的,莫非来自天上?”

左右对曰:“将军。陕西方面五路攻夏,自青唐方面却未曾有动作,而陕西其余四路还在与我相持,据报,那四路宋军推进的很缓慢,每日不过十里,立即驻兵休息,一停留就是三五天。不修好营盘绝不向前挪步。国相萧恭萧大人猜测,宋军还隐藏着一股后手,故此他集结三万军司,准备应付这股宋军,看来我们遭受地正是宋军隐藏的暗手。将军,快向国相求援吧?”

嵬名莫邪丢下剑,仰天长叹:“白马强镇军司已破,据说黑山威福军司的唐兀族已叛。估计天德军也不保,这是哪来的宋军,攻击如此义无反顾?这仗还怎么打,宋军待在船上就不上岸,他那火炮打的着我们,我们却无法还手,如今城中已经是个火炉,我等该守该撤?”

嵬名莫邪的疑问无需回答。因为宋军已经替他回答了,城头上的夏军指点着城外的宋军,充满惊讶地大喊:“旋风炮,宋军也架起了旋风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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