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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昱见这沈雪峰吃肉都堵不住嘴,跟着瞎搅合,心里也少了几分耐性,索性直白地说道:“我来找徐大人是为了瑰馥坊被下毒那件事的。”
沈雪峰和徐鸿达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徐鸿达拿起卷好的烤鸭放进嘴里,沈雪峰又继续片他的羊肉。
“徐大人……”见这两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架势,三皇子心中也有了几分怒气。
端起酒盅喝了一杯,徐鸿达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三皇子可是来为赵家求情的?”祈昱忙道:“我听闻此事后立即去了赵家,找了赵家的老夫人和当家太太核实,此事完全是那旁支所为,想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打压瑰馥坊好讨好本家。这事证据确凿,那小子确实抵不了赖,只是赵家毕竟是我的母族,若是此事闹大了不仅宫里的淑妃娘娘心里不自在,就是本皇子脸上也难看。好在下毒的胭脂并没有流出去,还请徐大人看在
没有人受害、赵家嫡支也不知情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赵家一马。”徐鸿达轻笑了两声,回道:“赵家嫡支是否知道此事下官并不知晓,具体的案情自有大理寺审理。只是三皇子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这毒胭脂没有害到人是因徐家的防范好,并不是饶恕赵家的理由。若是这批下毒的胭脂没有被发现,被人买了家去使,后果怎样想必三皇子清楚的很!不知到时候是不是三皇子也能替徐家挨个上门道歉,说看在
只毁了脸并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饶恕徐家一马!”祈昱被徐鸿达犀利的言辞堵了回去,顿时气红了脸,他拿起酒盅一口饮尽,又道:“闹出此事的源头是赵家和宫里十来年的胭脂生意到了瑰馥坊的手里,赵家这才偏激了些
……”徐鸿达闻言笑的更开心了,打断了三皇子的话语:“这瑰馥坊的生意是皇上的口谕,难不成赵家对皇上有所不满?赵家也就罢了,三皇子也如此说,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作何
感想?”
三皇子似乎被人在嗓子眼里塞了一个鸡蛋似的,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厉色道:“吾并无此意,还请徐大人不要妄言。”
徐鸿达看着三皇子呵呵了一声,顿时把祈昱的言辞堵了回去。祈昱看着割一刀放嘴里一片肉的沈雪峰、看着自己满脸嘲讽的徐鸿达,顿时对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身份十分恼怒。如今他对这件事的处置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大理寺表明了要秉公办理,徐鸿达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敢对自己冷嘲热讽,丝毫不把自己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至于沈雪峰,整个一个混不吝,时不时的一个讽刺的眼神实在让
人心塞。想了一圈,实在找不到能帮衬自己的人,自己要权没权要人没人,以往不过是仗着皇上的疼爱、淑妃的盛宠宫里宫外才给自己几分面子。如今这事淑妃自己难保,找父皇
,呵呵,想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的大理寺和徐家,自己恨不得永远不让父皇知道此事才好。
祈昱看清了事实,姿态又放低了几分,看着徐鸿达道:“需要赔多少银子,徐大人开口就是,我给赵家做担保,不管是卖房子卖地,绝对不让他们少徐府一两银子。”
徐鸿达摇头笑着给三皇子斟了一杯酒,平声静气地说:“这事不是多少银子的事,赵家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没用。”
“徐大人,凡事留一线比较好。”祈昱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显露了此时他难以压抑的暴躁心情。“殿下。”徐鸿达似乎没有瞧见一般,说起话来仍是慢声细语的:“有句话咱打小就学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赵家再给徐家的胭脂里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给徐家留后路,
如今事情败落了,倒想起凡事留一线来了。如果今日这事赵家和徐家反过来,不知赵家是不是会给徐家留一条是生路?或者是直接赶尽杀绝?”祈昱看着徐鸿达,虚情假意地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徐鸿达冷笑两声,又道:“这血来红只需一滴就能毁人容貌,一百瓶掺了血来红的胭脂无论是送进宫去还是送
到京城各家府邸,其后果都不是徐家所能承担的。我被罢官还是事小,只怕一家大小都得流放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三皇子,你觉得你让我放过赵家合适吗?”祈昱满嘴苦涩,心中恼怒赵家做下的破事害自己颜面尽失,也生气徐鸿达将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践踏,丝毫不留情面。见此事没有回旋余地,祈昱只能退了一步:“此事已
有罪魁祸首,还请徐大人和薛大人美言几句,不要牵扯无辜。”
徐鸿达冷声道:“我相信薛大人会秉公执法,不会放过有罪之人,自然也不会牵扯真正的无辜。”
三皇子闻言一窒,深深地看了眼徐鸿达,冷笑道:“徐大人如此不尽人情,就不怕得罪了本皇子?”
徐鸿达笑道:“下官只想讨一个公道而已。”
言已至此,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祁昱起身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徐鸿达二人起身将祁昱送到门口,目送着祁昱走下楼梯,沈雪峰忽然说了一句:“殿下到楼下时可别忘了把饭钱结了,我出来的急,没带银子。”三皇子脚下踉跄一步,险些摔下楼梯,好在及时抓住了安平才站稳了身子。祁昱恼羞成怒地回头看了沈雪峰一眼,沈雪峰笑嘻嘻地伸出油爪子朝祁昱挥了挥手。祁昱眼里
险些喷出火来,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到楼下时,掌柜的报出了让祁昱十分郁闷的高价,安平付了银子追了出去低声和祁昱解释道:“沈雪峰额外点了十只羊腿和烤鸭送家去了。”摆了摆手,祁昱不想听这些,安平倒是有些愁眉苦脸:“往日府里的开销有一大半是赵家给的银子。若是赵家……”安平的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赵家若是因此
事倒了,只怕三皇子府就要捉襟见肘了。
祁昱努力将烦躁的情绪压制住,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睁开眼睛道:“去薛连路的府上,不管等到多晚,今天务必要见他一面!”
安平此时也不敢提没递帖子的事,如今事出紧急,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催着车夫往薛府赶去。
……
自打青青从胭脂里查出了血来红,担心有漏网之鱼,将三号作坊的容器都换了一遍不说,又挨查验了一番剩余的胭脂。青青忙着瑰馥坊的事,自然没功夫进宫了,亲自进宫和太后说了缘由后,便整日在各个作坊里忙碌。太后心疼青青劳累,又厌烦罪魁祸首的赵家,因此特意把薛连路的夫
人叫进了宫,细问详情。青青发现血来红后徐家就是求的薛夫人,因为薛夫人十分清楚前因后果。便将青青怎么发现的,又出了主意设套,又请了镇国公府的侍卫暗地里跟踪听到了赵家和那管事
的约定的时间地点,提前布防,这才人赃并获抓了个正着。太后听了以后满口的夸青青聪慧,话里话外厌弃赵家,并郑重交代薛夫人说:“瑰馥坊一部分胭脂是进上的,若是宫妃用了含着血来红的胭脂,后果难以想象。赵家虽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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