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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对于爱德华冷漠的语气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做了一套标准的因公宫廷礼仪,然后道:“老爷一直希望您能回家。”
话说完他就转身挺直了要办离开,满机坪的人没有多久就走得干干净净。
“抱歉。”爱德华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语气先是有点淡,随后才恢复之前儒雅的感觉,“希望去我家不会吓到你,不然我可以为你定一家酒店。”
丁依依心里对他满怀感激,也不想一直麻烦他,便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你家就可以了,明天我就可以回国,去找我的····?”
她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熟悉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口,话夹在唇边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爱德华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心慌意乱便关心的问着。
丁依依摇头,勉强的抬起笑脸对他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爱德华的住在一处高级公寓,這点让丁依依有些惊奇,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来头不小。
公寓最大的房间做了暗房,随处可见夹起来的照片,照片里面人物,风景,动物各异。
“你去过很多的地方吧。”丁依依仔细看着照片,认真的说道。
爱德华点头,“我二十岁开始背着相机走,走到今年32岁,我去过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的故事。”他顿了顿,“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遇险,但却是我第一次去救人。”
“为什么?”丁依依走回他身边。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那时候你的眼神太过于无助,仿佛看过以后就挪不开了。”
丁依依看着面前之前真挚的双眼,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渔村吗?”
她把自己醒来在渔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却略过了那家人利用一种能麻痹人神经的鱼毒腺导致自己面临失忆的事情。
听完她的讲述,爱德华十分气愤,“这做得实在是太不好了。”
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了粗口话,只能反复的重复,“这太不好了,这太不好了。”
夜晚,他给丁依依安排了客房,“平常这里没有人来,所以可能情况会有点糟糕,希望你别介意。”
丁依依笑道:“不会,谢谢你还来不及,还顺便让我出国旅游了一次。”
爱德华笑了,互道晚安以后就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
她走到桌子边,桌子上英式的台灯已经贴心的开着,桌面上摆放着纸和笔,纸是很厚,带着微微米黄颜色质地的纸,就连笔都是淬着鎏金的钢笔,一切的物品都彰显着英式品味。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尖在纸上无意识的画着,思索着那个自己一直想要想起,却一直想不起来的男人。
这次的失忆时间更久,相当于快要十八个小时了,往后会永远失忆吗?她虽然一直安慰着自己,但是内心比谁都清楚,未来的自己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了。
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她在房间内烦躁的游走着,看着纯白色的床单发呆,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
碎片就好像拼图一样主动飞到一起,拼凑起一个又一个轮廓。先是丁大成,然后是丁美蓉,叶初云、叶初晴。
所有的人物开始清晰起来,她终于想起了那些人的笑脸,想起相处的很多事情,可还是不对。
她拿头去撞墙,一直嘟哝着,“到底还有谁,还有一个人。”
“念墨,叶念墨。”最熟悉的名字不经意的念出来后她惊呆了,心里是一阵狂喜,顾不上别的,急忙走回桌边提笔写下他的名字。
清晨,当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先是迷茫了一阵子,看着陌生的房间后乍以为自己还在那对渔人母子的家里。
“不要!”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门外传来爱德华轻轻的叩门声,“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算不上熟悉但是却足够温暖的声音让她回神,她朝门外喊着,“不用了,谢谢。”
她起身把被子叠好,目光放在有些凌乱的桌子上,想着不能给对方添麻烦,于是走过去收拾桌子。
钢笔下压着一张纸,纸上龙飞色舞的写着一个名字,她轻声念着,“叶念墨?叶念墨是谁?”
她笑了笑,然后把纸揉成一团丢在了垃圾桶里,顺便把垃圾袋也一起拿出门准备扔。
看到她,爱德华吃惊极了,指着她的额头道:“你的额头怎么了?”
“额头?”她伸手摸摸,不期然的摸到一个鼓起的地方,心里猛地一咯噔。
脑海里只有自己撞墙的记忆,但是却找不到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的理由,脑袋里空空的,又忘记了什么。
爱德华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接过她手里的垃圾袋就出门丢在了走廊间的垃圾房,回来以后见她还是站在那里,便温柔的说:“三明治和牛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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