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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泽是方晟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苏若彤、何超的仕途也从那边正式起步,亦算方晟系大本营,安顿到那边白钰也蛮放心。
春节过后没几天,一纸借调手续从临海发到暨南,谭规都没跟鲁啸路、詹小天吭声直接签字盖章放人,马昊跟常兴邦悄悄喝了顿饯行酒便独自踏上前往润泽的征途。
马昊虽然走了,但名义上还是勋城副诗长,分管的工作便“暂时”交由俞嘉嘉负责;但俞嘉嘉所有精力都在组建勋城银行方面,哪里腾得出手管这些?遂将分管社会事业的副秘书长祁思提了副厅待遇,实际挑起这摊子事的担子。
对祁思来说,原本跟在云歌吟后面不受待见,老被她嫌弃身子单薄并说出遇到歹徒谁保护谁之语,受够了气;之后连续换了几任主子终无出头之日,眼看同一批的刘光忠、冼宏伟、冯涛等都提拔了,郁郁寡欢之下已打算离开正府办觅个清闲部门养老,不料陡地柳暗花明,实在喜出望外。
一系列动作下来,马昊腾了位子,俞嘉嘉卡了位子,祁思得了面子,皆大欢喜。
而趁着谭规考察年轻干部的机会,白钰推荐了一批在城中村拆迁和旧城改造期间表现突出的人才,并以人才引见方式从通榆上电调来得力干将:
陈爱郴。
陈爱郴基层经验丰富,有乡镇和县区主正经历,履历齐全,之后被白钰看中调到矿区管委会主持产业转型,成绩斐然,白钰远赴湎泷前将其提拔到副诗长位子,会同钱同山一起辅佐秦思嘉继续深化矿业体制改革。
秦思嘉任上电诗委书计期间,常务副诗长赵万诚调到省交通厅,腾出的位子给谁也僵持了很长时间,最终考虑到钱同山年纪大些再不提一下就过红线了,陈爱郴让出宝贵的晋升机会。
后来想想自己也不算年轻啊,这一让什么时候才有合适位置?眼见白钰系干部纷纷跨省交流,不由得动了心思也找过两回。
——关于跑官,实际上并非贬义,因为很多时候上下级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需要挑明了说。以陈爱郴为例,如果不主动表明意思,白钰还以为他愿意留在上电老家,并不是所有干部都愿意到异地工作。
谭规很够意思,也必须够意思,将陈爱郴安排到宛东任诗长助理——也算某种意义的卡位,等半年试用期满便可转任正厅实职副诗长。
没明说,显而易见给梅芳容添了帮手,以后不会孤军奋战了。
春节期间白钰找梅芳容谈了一次,没去充满暧昧氛围且处于传统世家监视范围内的茶楼,而在诗委书计办公室。
谈话地点本身就暗示公事公办,因此应邀而来的梅芳容穿着正式,落座后直入正题简洁明了。
白钰说得很简单:“给谭规一个面子,一年后再拿出来讨论。”
梅芳容道:“非得那么久吗?一年足以做很多事,销毁很多证据掩盖很多秘密。”
“审计初稿出炉后,也需要让对方进行事实确认,可以整改的提交整改说明,是这样吧?”
“是的,但……”
白钰抬手打断,道:“听我安排,没错的,最终正义一定战胜邪恶。”
梅芳容抿嘴一笑,道:“听您安排啥事都做不成,还不如率性而为呢。”
“性”字咬得特别重,显然又在开车。
白钰只好笑笑:“喝茶,喝茶,真正的极品白茶。”
梅芳容轻轻道:“去年跟许集朝打得火热,为避免落下把柄离婚手续暂时缓了缓,正好利用上半年休战机会去办了,到时再……再找您……”
“您”字说得千回百转,仿佛钩子在他心头又抓又挠,奇痒无比,瞬时真有点蠢蠢欲动。
好像心灵感应似的,门口影子一闪,李璐璐在外面飘了一下娇笑道:
“原来芳容啊,我等会儿再来汇报工作。”
梅芳容暗暗咬牙,道:“她倒是盯得紧,可惜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是白书计的道儿走不通。”
白钰严肃地说:“同事之间不准开这种低级庸俗的玩笑。”
“没开玩笑,我说的真话,”梅芳容凝视他的眼睛道,“到时我会动真格的,白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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