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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三岛春明一起骑马是方绍伦怀念东瀛生活的具体场景之一。
两人骑术相当,从不相让,总是拼尽全力。
如果实力悬殊玩起来就没意思。
所以当这个周末他们驰骋在跑马厅如茵的草地上,方绍伦发现自己跟前方的身影相差甚远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奋力扬鞭,双腿不断夹击马腹,然而差距仍在不断扩大,春风送来三岛春明得意的笑声。
等方绍伦到达目的地,三岛春明已经在杏花树下铺设的垫席上,姿态娴雅地端起茶盏了。
方绍伦气喘吁吁扯着缰绳,将两匹马拴在一块,绕着它们打量,都是体型修长、肌肉发达的纯血河间马,他又摸了摸两匹马的四肢,肌腱弹性十足,没有什么差别。
三岛春明笑道,“绍伦君不想认输吗?你是久未练习,平衡感变差了。”
“不可能,咱们换马再来一场!”
方绍伦不肯轻易认输,他之前骑术还隐隐压三岛春明一头,如今这个差距让人难以接受。
“行啊,”
三岛春明冲他招手,“先过来饮盏茶,马也需要休息一下。”
仆从牵着两匹马下去食水加料。
方绍伦走到蒲席上,盘腿坐下。
三岛春明递上小方筛,筛上是拧干水的毛巾。
贵公子是享受派,春日踏青必定是玩乐和享受结合的。
三寸厚的蒲席铺在杏花树下,一张方几上摆放着各色茶点,两侧是对坐的蒲团。
不远处架着茶吊子,侍女正在素手烹新茶,茶汤沸腾后,铜勺舀至白玉盏中,托盘盛了,呈送于席前。
此前此景,几可入画。
一阵春风吹过,杏花飘落,三岛春明倾身越过几案,方绍伦条件反射般往后躲,“干嘛?”
三岛春明抬手从他头上取下一朵娇蕊,笑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他一向热爱华国传统文化,执那朵姣花在手,笑吟吟看着方绍伦,“绍伦,关于这杏花,你还能想到什么诗句?”
赛马输了就算了,比诗词还被东瀛人比下去,那可真丢脸了,方绍伦搜肠刮肚,“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三岛春明:“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方绍伦:“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
两人一人一句将那些含有“杏花”
的诗句想了个遍,最后还是三岛春明接不上来,他拱手认输,“其实一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已是极好的意境。”
他执盏自饮了一杯,“不过,若没有后续的词句,这意境也只能算普通。
就像这春日美景,若无人共赏,也不过如此。”
方绍伦蹙眉想了想“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的后续……他红了脸,这种春情词不适合拿来讨论,忙装作疲惫,卧倒在蒲席上,避免视线的对视。
三岛春明却已绕过几案,倾身半压着他,一字一句,“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其实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日常打闹还是比较随意的。
方绍伦并没有一脚把他蹬开,只是伸肘挡住他低下来的头颅,“不准耍流氓啊。”
“不是耍流氓,”
三岛春明将那朵杏花含在唇边,舌尖抵着,“是请你尝尝这春色……”
他修长四肢有如铁钳牢牢压制,脸上的神情却极为温柔。
方绍伦慌乱地转动脸庞躲避,“别闹春明……”
三岛春明敏锐地察觉到他在生气的边缘,放弃亲吻那张红唇的想法,舌尖托着那花送到他额上,解开双臂的桎梏,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细细打量,“嗯,鲜花配美人,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