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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手里便一空,祁慕朝两口将药喝完,喉间的苦往上涌,他甚至没时间去骂陆晚柠恶心,匆忙端起旁边的茶盏漱了漱口。
抬眸正要骂她句不知羞耻,唇瓣便触到冰凉的指腹,一触即离,随即是驱散了口中苦涩的淡淡甜味。
陆晚柠弯了弯眸子,将手里的半包果脯递给他,“走吧,看热闹去。”
她拽着祁慕朝的袖子往外走,不曾注意身后的祁慕朝抬手摸了摸唇,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
“啊!”
“滚开,不是我害的你!
啊!
!”
“桂妈妈!
桂妈妈!”
“我错了,我错了,别来找我啊!”
“你活该!
啊!
滚开!”
两人刚到门口便听见陈夫人院子里撕心裂肺的喊声。
陈老爷和陈文简都在里头,暂时顾及不到他们,陆晚柠便直接拉着祁慕朝进去了。
安姨娘惨白着脸色站在一旁,瞧见她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朝她走过来。
陈文简扶着陈夫人的肩膀,极力想让她清醒过来,“母亲!”
陈夫人尖叫的声音停了停,看向他,就在众人以为陈夫人即将清醒的时候,她突然尖叫得更加凄厉了,用力将陈文简推开,双手在他身上使劲挥着,“别过来,别过来!
不是我杀的你!”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些,下人搀扶着老夫人也走了过来。
一进门便听见陈夫人不停地叫喊着,“我不想杀你的,是你逼我的,我把巡儿照顾得很好,看在巡儿的面子上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陈老爷的注意力被那个巡儿吸引过去,怒瞪着陈夫人,“巡儿是谁?”
陆晚柠捂着嘴有些惊讶,“夫人这是怎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无论母亲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被外人听到的,尤其这人还是祁慕朝。
陈文简狠了狠心,合掌为刃朝着陈夫人的后颈砍去。
可到底是自己母亲,他这一掌并没敢用太大的力气,以至于陈夫人不但没晕,还被他吓得不轻,只当是那些人要来索自己的命了。
但这一掌也确实让她清醒了些,慌不择路的爬下榻,抱着陈老爷就开始哭诉,“老爷,老爷,是柳姨娘,她还活着,是她想要报复我,故意在这装神弄鬼的。”
“老爷,快把她抓出来!”
陈老爷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朝祁慕朝道:“贱内这两日病得不轻,头脑怕是不太清楚,让世子见笑了。”
说完他又朝陆晚柠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带着世子去休息吧,免得惊扰了世子。”
他的视线在望向陆晚柠时带了些隐隐的威胁。
然而陆晚柠只当看不见,仰头看向祁慕朝,“世子想回去休息吗?”
“岳母如今身子抱恙,我这做贤婿的自然不能这般离去,岳丈不必担心,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惊扰不惊扰的。”
一句话便将陈老爷噎了回去。
祁王府里来提亲的是陈家女儿,也是他亲口说陆晚柠是陈府义女的,如今要是非要赶祁慕朝走,便是拿他当外人不说,显然也是承认了拿陆晚柠来搪塞这桩婚事的事实。
于是他只好将慈父的形象扮演到底,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有苦难言,“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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