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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忽然凉了半截,温馨的气氛都忽然阴沉。
桑宁睁开眼,正对上他一双森然的漆眸,在黑暗的深夜里,像一只要索命的厉鬼。
桑宁忽然清醒过来,皱着眉:“你怎么了?”
他阴沉沉的盯着她:“哪儿可惜?”
她莫名其妙,她怎么知道哪里可惜?
她就随口一说。
“那不可惜。”她随口应付。
她正要翻个身继续睡,腰身却被他圈的死死的,他漆眸依然紧锁着她:“那到底可不可惜?”
她烦不胜烦,恼火的道:“我又不是跟他结婚,我管那么多!”
他突然被骂的僵了一下。
她生气的掰开他的手,卷着自已的被子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闭眼睡觉。
贺斯屿还僵在那,等回神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抽离了自已的怀抱。
她刚刚,跟他发脾气了?
因为裴松寒?
但她又不是要和裴松寒结婚,她当然没必要管那么多。
她向来这样,看上去柔顺,内心叛逆,她没有她表现的那样在意别人的感受,尤其是不重要的人。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裴松寒。
可她却很在意他,她会吃完他煮的难吃的小馄饨,会亲他的脸颊哄他开心,还会买戒指给他求婚。
胸腔里积压许久的不确定,在这一刻,忽然消散了干净。
她的喜欢从来不埋在心里,只写在脸上。
他唇角微扬,轻声上前,从背后伸手圈住了她的腰。
她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也没睁眼,也没理他,他将她抱在怀里,空落的心终于充盈,下巴满足的蹭了蹭她的发顶。
是他太迟钝,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在她那里,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
第二天,周四,贺家和南家两家会面
这算是两家长辈第一次见面,其实早在去年贺老太太的寿宴上,两家就一同出席过,但那时候南家分量不够,并没有交流的机会。
也就桑宁因为掌掴弟弟妹妹,在贺老太太面前露了脸,说了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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