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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小心谨慎的沿石壁前进,往水流之处去。
白十九和万俟云螭的夜视能力都很好,他俩却感到奇怪,戚红药怎么好像晚上眼神不好似的?
万俟云螭第三次提醒她小心脚下,心头不免闪过一抹疑惑:避役,是一种夜盲的族群吗?
夜晚的河流,在皓月下闪闪发光,河道很窄,两岸十分安静,有点异乎寻常。
连蛙声、虫鸣也不闻一声。
但水面的反光,令这里看起来更明亮一些,戚红药能将环境看个大概。
第一眼,什么也没有。
很空旷,一目了然——因为能供人停留的地方只有那么大一点,明显是空的。
她心中不免一沉——莫非庞娟和那妖物,竟然都沉浸到河里去了?
这已经是很糟糕的情况。
白十九东望西望,也没发现什么,道:“戚姑娘,我看你要找的人,恐怕是在……”
他暗示的朝河面看去。
戚红药心中沮丧,脸上就带出一点来。
她闭目沉思片刻,再一睁眼,目光坚定,长出了一口气,对身边人道:“莫公子,白药师,今日多谢你们出手相救,只是我还有疑虑未解,不好就这样离去,两位不必陪我在此相耗,山高水长,他日江湖再见,红药再来偿还大恩。”
她怀疑庞娟沉入水底,准备潜入河里探探,但这一去,不知要消耗多少时间和功夫,这两位救了自己,她不好意思让人家在风寒露重的大半夜,守在河边等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劝他们先走。
说到底,这不过是她应了沈青禾的请求,才揽下鹿妖的烂摊子,好与不好,都得自己担着。
尤其是,她不想再欠莫七这个人的情。
万俟云螭听了,却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戚红药额角突突直跳,狗嘴里是真吐不出象牙。
万俟云螭打量她,道:“我们走后,你待怎的,要下河?”
戚红药有些恼,强压着不发作,声音难免冷淡了些:“此事我自有打算,不劳阁下挂心。”
万俟云螭转身面对着她,语气轻柔地道:“我不挂心?我怎么能不挂心呢。”
他逼近一步,两人距离不足二尺,迎面一股迫人的气势,戚红药皱了皱眉,但脚下纹丝不动。
“你要是想下水,最好是等到天亮,我走远一点。”
他慢条斯理,用最温柔嗓音,说最恶毒的话:“这样,你淹死的时候我听不见,也就省得爬山一半,还得回来捞你。”
戚红药额角青筋一横。
十指伸展收缩,骨节几乎爆出噼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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