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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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羊圈（第2页）

妈咪对他们举手示意，时先生则没有任何反应，其中一个新生儿递过来一本老旧的册子，应该是账本，妈咪接过来，今天采集了50瓶血浆，比昨天少了三瓶，比上个月的第一天少了十五瓶。。。。。

原因是“羊群”数量不断缩水。。。。。。

“立即召来两脚羊捕手，我要问话”，现在的“妈咪”，不，雅小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温柔的母亲，俨然成为了一个管理者，残酷的管理者。

突然新生儿嘴里发出一股“啊呜，啊呜”的古怪声音，这种声音只有血族能听得见，也只有血族能理解，他在召唤自己的蝙蝠，不一会一只棕色瘦弱的蝙蝠飞了过来，又是几声“啊呜，啊呜”，蝙蝠明显听懂了它主人的命令，两只翅膀做了一个逆时针旋转，临飞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呆站着的我。。。。。。

那几位新生儿很识趣的倒了两杯“果汁”给时先生和雅小姐，时先生小啜了一口，而雅小姐明显有些不耐烦，随手把“果汁”递给了我，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我一眼。

果汁，鲜红的果汁，沁人心脾的香气，柔和且甜蜜，没有想象中的腥味，要不是知道它的来源，也许我会喝的更开心些。。。。。。。

这时候一个高速移动的灰色阴影飘到了我们的面前，的确是飘，你没有看错，血族的身体很轻，几乎没有重量，主要的重量来源来自于装备和喝进肚子里的，嗯，“果汁”。

“黑目队长向雅女士致敬，等候您的命令”

“最近有没有发现人类聚落”

“大人，附近岛屿的所有人类聚落基本已经清扫完毕，要想获得新的两脚羊只有。。。。。去大陆了”雅女士默而不语，“我建议我们立即削减族群数量，这样可以降低消耗，例如这些新生儿。。。。。。。”

黑目对我投以恶毒的目光，他的眼睛是黑的，像墨汁一样黑，看不到一点眼白，和他的名字很相称，雅小姐脸更沉了，依旧没有说话，黑目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和另外几个新生儿，“这几个小家伙干脆就献给黑暗母亲吧”，

黑暗母亲。。。。。。我的祖先记忆告诉我，黑暗母亲是血族们崇拜的神灵，据说她用鲜血和枯骨创造了第一个血族，她被认为是血族的守护神，和所有血族唯共同崇拜的对象。。。。。

可献给黑暗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反正不会是什么好意思，我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证，我旁边的新生儿正在不断的颤抖。。。。。。。

嘴里不时发出“不。。。。。。不要。。。。。。。”的咕哝声，他的两个同伴试图扶起来他，没想到他反而甩开同伴的双手，疯狂的朝迷雾中跑，“嗖——嗖——嗖，三个阴影已经追上了他，霎那间他化作了一团血雾，紧接着连血雾都不见了，我转动不知为何而僵硬的脖子，朝着着黑影过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黑目抬起一只胳膊，那只胳膊上没有手，本应是手的地方被一团流动的黑雾所替代，要说恐惧我当时是一丁点也没有的，或者说整件事情发生的速度快到根本没有给我产生恐惧的时间，

紧接着“啪”的一声之后又是“哒”的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这不是在做梦，这次的声音离我太近了，发出声音的是黑目，捂着眼睛的黑目，和她旁边吮吸着手指的雅小姐。

“咕咕”（吞咽东西的声音），“尼这家华，也太放死了”（因咀嚼东西而口齿不清）雅小姐此生正咀嚼着某种东西，某种本来应该属于黑目的东西。

“哈”雅小姐抹了抹嘴唇，“当着本小姐的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敢处决同族，你是不想活了吗”，

黑目一只手捂着眼睛，颤抖着单膝跪在了地下，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或者两者都有吧，后来连捂着左眼的手也放下了，露出那本该是眼睛的一团血糊糊的烂肉。

“大人，十分抱歉，黑目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而此时的雅小姐已经转过身去检查血浆质量了。

印象里，黑目那仅存的一只眼睛闪过了一丝不和谐的光，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之所以我会那么想，是因为听其他新生儿说黑目队长跪在原地整整一个晚上，后来还是时先生下了命令叫他去工作他才起来，如此忠诚的人，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