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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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雨中（第2页）

“你说…‘死亡’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我是说…会不会，就像迷途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家，可当他打开门后却发现，这里并不属于他，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却又陌生，就仿佛…闯入了别人的世界？”

“我…不知道……”黎彦思索片刻，摇着头回答道：“或许…死亡就像这漫天的雨一样吧？轰轰烈烈的降下，最终在明日的阳光中，逐渐蒸发，无人问津？”

“是啊，像雨一样，无人问津……”

奥斯维森望着灰暗的天空，银灰色的瞳中露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是悲伤吗？是悔恨吗？是迷茫吗？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一块调色板，孩童的调色板，将所有应该存在的颜色混为一体，最终变作一片浑浊的黑。

“下吧…下吧……”他走出几步，雨点落在他的手心，溅起的水滴打湿了西服衣襟：“虚伪的雨，刷不尽大地的污秽，涤不净手掌上的鲜血，冲不淡昔日的罪孽…”

“为了惩罚？为了清洗？为了表达情绪？不，它只是降下…无端的降下……”

“我喜欢雨，黎彦，喜欢它打在我皮肤上那种酥麻冰凉的感觉，因为那让我明白我自己…”

“存在于这个世界。”

奥斯维森转过身，甩去手上的水滴，却依然残留着不少水渍。

“人们习惯了与死亡妥协，我不习惯…”奥斯维森与黎彦擦肩而过，迈向休伯利安的走廊：“若死亡是一堵暗无天际的墙，那么我便要击穿它。”

“若死亡是一把坚硬无比的矛，那么我便要制服它。”

“若是死神执意要夺走我的灵魂…呵……”

“恐怕我要让他失望了。”

脚步一顿，奥斯维森的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却仍无法驱散刚刚的寒意：“黎彦，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的吗。”

“我要去履行一个承诺，我要去带一个女孩去她心心念念的游乐园。”

“一切准备业已完毕，如果你也想参与的话…处理完芽衣的事后来找我。”

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剩黎彦一人被凉风包裹，雨滴噼啪声不绝于耳。

“啪——”的一声，一滴雨水沿着遮挡的缝隙落下，不偏不倚地砸在黎彦的头顶。

是啊…死亡到底是什么呢？没有人能说得准，通往彼岸的船永远只是单程票，离去的灵魂不会再度归来，逝去的情感也不会破镜重圆。

可…

这是一个由自省，自罚，悲叹和痛苦所堆砌而成的，不鲜明的，故意暴露缺点并且不能容忍轻松幸福的世界，我们究竟是正在活着，还是正在死亡？

如果这个世界的命运已经被决定好了死亡，那么又究竟该为什么样的理由战斗呢？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还是相遇了，那些鲜活可爱的少女们，不再是冰冷的数据，不再是无情的代码。

有她们在的命运，怎么会是痛苦的呢？

不会忘记的，战斗下去的理由就在这里，为了期望着被谁改变的扭曲世界，为了守护那些烙印在记忆中的无法被忘却的人，为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无数值得被拯救的人。

无聊的命运与名为死亡的枷锁，就由他来超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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