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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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订单销售（第1页）

以前世的道德观来看，这个行当自然是非法的、不道德的，应该是政府打击、有识之士极力希望消失的产业。但来到这个世界，虞午不停地告诫自己，应当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思考问题，不应当贬低、歧视任何一个行业。青楼的产业，自己绝对不会涉及，甚至在某些时候尽可能地帮助落入其中的人们脱离，毕竟道德观这个东西，形成了就很难去改变。但对于已经以这个行业为职业的人们，他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尊重。这也是为什么最终他同意邀请二楼老鸨前来参会的原因。生意就是生意，何来高低之分呢？

“这酸梅汤，最是消暑解渴，若无冰镇，口感略次，林兰君那几日饮食不振，正是小弟献上此酿，君主一饮而尽称赞不已，各位若有需要，只要购买本店冰块，我免费将这秘方送给各位。”

虞午的一句小弟，看似无意之举，在众人耳中却有不一样的意思。

陈敖暗道：“此人以太子为友，暗示林兰君与其有姐弟之情，此番心机不可为深。庞国的商场何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一定要禀报家主知晓，以作应对之策。”

酸梅汤的制法实在是太简单，根本无法保密，想要做出不同口味，只需替换、增加一两味中药即可。一个优秀的医者只要尝两口就能分析出它的组成，熬制上也没有特别。虞午索性就慷慨地奉送给他们，只要他们售卖酸梅汤就少不得冰块，自己乐享其成。

“这还有一道冰镇鱼脍，我庞城临近大河，食鱼之法却不丰富，如今河中鲤鱼其大数斤，薄切洗净血腥，沃以蒜齑姜醋五味食之最佳，只是这鲜活之鱼未经蒸煮，易生虫病。若不以冰镇，这季节，鲜鱼活杀也是片刻便不能食用，有了这冰镇之法，只要冰不化，肉就不会变质。我敢说，随着冰块的大量上市，鱼脍必将成为贵人们宴会上不可缺少的一道美食！”

鱼脍大家当然食用过，正如虞午所说，食用的季节要求、鲜活程度要求极高，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难大面积推广，只能是出现在极高端的宴会当中，还得及时食用，否则口味会发生极大变化。有了冰块，一切迎刃而解。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产品，乃是一小块鲤鱼形状的冰坨，虞午笑着道：“这冰鱼，用料最是简单，实质上是普通冰块，只是以小鱼形状为磨具，注入凉白开冰冻即可。便于客人夹取，又讨一个好口彩，不知各位可能猜到此物何用？”

庞伟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显然是有他在，别人不好开口。可他也想不到这是干嘛的，只好习惯性地看向了一旁的智游。

智游面露疑惑，问道：“难道只是口含齿嚼？只是，既然有鱼必定有水，莫不是是放入水中降温然后饮用？”

“智先生果然聪慧，有鱼自然要活鱼之水，只是此水非彼水。”说完他拿起唐四递过来的酒杯，放入了一块冰鱼道，“葡萄美酒最是醉人，我庞国勋贵人家饮酒也是常事，这冰鱼正是佐酒佳品，增加口感，消解酸涩，各位请与我满饮此杯即解其中之意。”

冰鱼之妙用，就连吕、范二人都啧啧称奇，轻轻啜了两口佳酿，果然如虞午所说，别是一番滋味。

参观罢，众人来到三楼宴会室，分宾主落座。

庞伟心想今天既然来了，就不妨把面子做足了，毕竟虞午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关外的难民早日脱离苦海，自己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他道：“今日我是来吃好东西的，你们快快把事情谈妥了，我还等着开席呢。”

众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商场上的事，也不能吃亏，总要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

虞午问道：“各位掌柜的，可想好要不要发这笔财？”

几人一听纷纷出言道：“说吧，你这冰块准备卖我们多少钱一方？每日数量多少？”

“汇贤居每日哪一点量，想要实现你说的这些功效，恐怕相去甚远。”

“汇贤居每次给我们一小块，就敢收一金。算起来五十金才能有一方。”

虞午听了这个价格不禁看了赵钧一眼，见他脸不红心不跳，自然也是装作无事，呵呵笑道：“不知各位掌柜的觉得多少钱一方合适？”

五家饭庄来之前就已经商议得很清楚了，今日定要以天一楼为首，团结起来将这冰的价格好好压下来。即便是太子在此，他们也没有想要改变章程。

陈敖，嘿嘿一笑道：“我们五家只能接受二十金一方，且每日最少提供给我们两方冰。”

“呵呵。”虞午听完不禁笑了，不怕他们杀价，毕竟成本之低廉是他们无法想象，但他最怕的就是几家团结成一体，以后想要推广其他产品就有难度了。今日势必要把他们这个各怀鬼胎的小团体给破开，他道：“我今日请大家来，必然不能一方一方单买。在下初来贵宝地，我可以给你们十金一方，单独与每商号签约，每家每日可得冰一方。前提是我只接受订购全年，不单卖，今日便可定约。过了今日，便要等到明年再行修约，到时候的价格就没有今年这么优惠了。”

众人没想到虞午不但没有抬价，反而自动降价，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允许五家并在一起签约。其实其他四家又何尝愿意与天一楼签在一张合约上？陈庆父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做事历来跋扈，真要如陈敖所说每日两方冰必然要由他主持分配，到时候能落到自己头上的好处少之又少。只是慑于其淫威，不得不妥协，现在有这么个台阶，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而且我承诺，自现在到明年定约时，嘉虞堂不再向任何商号出售冰块，除了给你们的，就只供自己销售。”虞午扫视众人，将他们的欢喜之色尽收眼底，“也就是说，市场上的冰块数量就这么多，价格自然随你们定！这当中的利润就不必我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