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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善的脸上绽出一个奇异的笑,他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合上镜腿,轻轻搁在桌上:“小宁,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假如你能像以前一样听话,不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吗?”
原本用于剪碎茶饼的剪刀此刻狠狠刺破柔软的胸膛,早已冰凉的鲜血再次溅上面颊,虚构的美好幻象也终于不得不被打破。
任冬苒惊呼出声,下意识扑上前将蒋宁挡在身后,却被郭善毫不留情地抓住肩膀。他用力抽出剪刀再飞快落下,在两人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花。
纵使身体已经不会再感到疼痛,任冬苒却看见蒋宁紧咬着下唇,额间不断渗出冷汗。猩红的液体渗透白色的布料,她想要反抗,却敌不过意识的逐渐恍惚。
就在任冬苒努力摸索自己到底被刺中了哪里该如何反抗回击的时候,却看见蒋宁突然露出一个笑。
恶意不知何时再度集聚,裹挟住浑身是血的任冬苒将她轻轻放到一边。这团黑雾一反先前的冰冷刺骨,此时此刻竟显得有几分温情。
不等任冬苒反应过来,黑雾便在空中盘旋着回到了蒋宁身侧,盘踞在她的腰间,宛若一匹伺机而动的恶狼。
任冬苒卧倒在地,费力地抬起脑袋看向反目的夫妻。假如不是太过不合时宜,她此时甚至想要自嘲出声——真是可笑,明明都已经死了,受了伤竟然还会不得不忍受生命的流逝?
她到底被扎到了哪里?血流干了会死吗?意识彻底模糊又会怎样?她会直接飞灰湮灭吗?还是会步入下一个无知的七天?任冬苒已经无暇分心思考未来,只是一点一点小幅度地朝两人爬行,试图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最终的战果改变些许。
毕竟,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再一次目睹朋友的死亡了。
有了黑雾的加持,蒋宁的背影此刻竟显得有几分强壮。任冬苒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尝试着从无波的声音中分辨她的情绪:“郭善……我都想起来了。”
略显平淡的开场白却让任冬苒有种目睹悲剧开场的无力感,郭善举着的剪刀有些打颤,蒋宁只稍一抬手,随即便被黑雾狠狠击落。
假如人死复生、看到杀害自己的凶手时,会想要说什么呢?
有万千话语堵在嗓子眼,或质问或哀怨。不知究竟是觉得不敢置信还是啼笑皆非,蒋宁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久未疏通的下水管道,湍急的水流飞驰而来,却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哪怕早已失去疼痛感很久很久,葬身火海的痛楚却依旧历历在目。
她本以为那不过是寻常的一天。
那天,蒋宁像往常一样忙碌完家务,正准备做一道新学的甜品,就接到了在看晚自习的丈夫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丈夫的声音柔情蜜意,撒娇般地说晚上回家想要吃她亲手做的牛奶炖蛋。
冰箱里的桶装牛奶正好还剩一小半,刚刚好可以做两碗。她便算着丈夫到家的时间,自己先做了一碗,端着偎在沙发上边喝边等,剩下一小盅放在小火上慢炖。
眼皮不知何时合上,睡意来得莫名其妙。肌肤的灼烧将她再次唤醒,皮肉经过炙烤过后竟散发出扑鼻的香气。高高窜起的火焰吞噬了精心挑选的家具,将她生活了十余年的家映照成一个面目全非的红炉。
浓烟呛入鼻腔,蒋宁朦朦胧胧间想不起任何有关火灾逃生的疏散知识。火舌舔上四肢,水蛭般牢牢扒扯住,再无法挣脱。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平时关起门来忍受皮肉之苦,打开门却又非要装作一片岁月静好——再经历这最后一次……是不是就能迎来彻底的解脱了呢?
都说人死前会看到走马灯,茫茫火海之中,蒋宁的思维却格外冷静清晰。
这场大火的引线究竟是什么呢?是那碗她没来得及移走的小盅?是郭善前段时间从意欲轻生的学生那里劫下的安眠药?还是她不该怀抱虚妄的幻想、一味忍耐拼命维护的摇摇欲坠的脆弱婚姻?
或许邻居家的那个女孩说得对,假如她足够聪明,就应该选择早早求助,而非闹到现在,连自己也折进这深不见底的淤泥之中。
明明……她们之间最开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她还记得自己满怀欣喜敲门踏进办公室请教问题时心跳的鼓点,也记得自己真正戴上头纱和老师面对面时打心底的雀跃……虽然偶尔会在二人独处时产生小小的不安,时不时也会听到些有关师生恋的流言蜚语,午夜梦回也会对自己的未来规划产生一点小小的怅惘……可说到底,和心上人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感还是在大多数时占了上风。
明明同学间传阅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有了爱情就可以战胜一切。
可小说故事里又怎么会告诉她,爱情比天气还易变。
蒋宁自认不算聪颖,但却觉得自己一直拥有还算明确的自我定位。像她这样成绩平平身无长技的人,继续读书升学下去,难道还会创造出什么栋梁之材不成?郭善也是一直这么跟她说的,只需要她打理好家中事务便好,其余外界繁杂都无须挂心。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踏入一个无形的透明牢笼。
就如多年前,她其实已经不太能分清楚……当时究竟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作祟、还是心底潜意识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才会让她最终先于同龄人几步,过早地嫁做人妇。
少女对婚姻的美好憧憬并未像肥皂剧那般如期上演,反倒浸入名为生活的污水,真正成了一汪泡影。
蒋宁的呼吸困难起来,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平日的皮肉之苦和此刻的火焰灼烧,究竟哪个更疼一些。
或许“温水煮青蛙”说的就是她,平日在锅里踮着脚尖挣扎,以为终于将要能够跳脱出来,实际却是脚底一滑、头朝下地狠狠跌入烈烈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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