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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翻过少年身体,掀下外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针扎般的伤痕。
虽已止血,但伤口处依旧透着紫黑之色,看着触目惊心。
陈争渡面色冷然。
他身上只带着治疗外伤的灵药,根本无法解毒。
宋溪亭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擦了擦衣服,将脸抹干净,对着水面照了一下,才起身回家。
他的家在村里最偏僻的位置,外面有一圈篱笆,圈出了半亩地,用来种些瓜果蔬菜自己吃。
他回家的时候,女人正在修缮坏了的篱笆,见到他厉声质问:“阿亭!这么晚回来,又去哪贪玩了?”
他吓得立马站直了,双手背到身后,嗫嚅道:“我没有……”
这话说出来可信度一点不高。
女人打量他片刻,小少年不过比篱笆高出半个头,身上穿着她昨夜新缝制的衣服,绛红色,衣襟处绣了朵栩栩如生的白梨花,今晨出门时还干干净净,这会儿已经一片狼藉,认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不仅如此,小少年的额头和脖子全是遮掩不住的伤痕,山根青紫,嘴角红肿,显然是挨打了。
女人皱着眉头:“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
少年仍是犟嘴,坚持道:“我没打架,我就是路上摔了一跤。”
“宋溪亭!”女人抬脚走到少年身边,抱住他瘦小的身体,咬牙道,“你是不是傻?人家打你,你不会还手打回去吗?每天挨打,你不疼娘还疼呢!”
宋溪亭无措地埋头在女人怀中,眼睛眨了两下,刚刚忽冷忽热的身体顿时温暖起来。
他心想这梦还挺真实,忍不住又往对方怀里拱了拱。
“疼啊,娘,阿亭也疼的……”
陈争渡被迫抱着宋溪亭的身体,尽量避开后背受伤的位置。
偏偏某人在怀里半点不安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娇:“呜呜真的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第二日,宋溪亭睡到午后才起来。
睁开眼睛,发现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
陈争渡不会扔下他自己跑了吧?!
宋溪亭霍然坐起身,下一秒又哀哀戚戚地倒了回去。
头好晕……
宋溪亭揉着脑袋仔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记得他先睡下,陈争渡好像出去了一趟,然后他就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的很难受。
宋溪亭并不奇怪。
任谁前天冻了一晚上又在寒冷的小溪里洗凉水澡都会生病的!
他还只是个凡人啊!
正想着,陈争渡面若冰雕走进山洞,见他醒了投来冷漠的注视,然后一言不发扔了两颗野果。
宋溪亭:“……”
喂狗呢!
但饿了谁也不能饿了自己,宋溪亭很没骨气地捡起来吃了。
山洞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声,只有啃野果的咔嚓声。
宋溪亭垫饱肚子,心情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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