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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齐英宗进入金营之后,至今尚未归来,只是不断地从金营中传来旨意,索要各种财物。
大殿之内庄严宽敞,众多大臣分列两旁,最前方的正是此时的左相唐钦。
自从李伯溪被排挤走了之后,这位主和派的唐钦几乎可以说是独得圣眷,成了齐英宗最为倚重的大臣,是朝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每当有齐英宗的旨意从金营中传来,都是由他不断地催促各部去执行,搜刮财物也好,掳掠女眷也罢,总之,圣旨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一一满足。
而此次的朝会,俨然也是以这位唐钦为核心。
毕竟皇帝已经不在,而太上皇齐英宗的各项权力已经被皇帝牢牢地限制住了,所以此时朝中自然也就由这位唐钦说了算。
这也是齐英宗去了金营之后,整个朝堂还是在受到他遥控指挥的重要原因。
“郓王殿下。”
唐钦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些愠怒:“难道没有接到官家的旨意?我朝与金人的和谈已成,勤王军已经不必来了!你为何还带着西军赶来?”
他稍微顿了顿,又说道:“此时官家正在金人营中,金人已经撤到牟驼岗,至今尚未将官家放回!你带着西军前来,若是害得官家有个闪失,该当何罪?”
这位郓王殿下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金人放不放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唐相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来,金人就会把我那位皇兄放回来了吧?”
唐钦怒道:“放肆!岂可如此称呼陛下!
“官家半月之前已经去过一次金人大营,被礼遇两日即回。这次却已经三日未归,若不是因为西军骤然到来,金人被迫移营,又作何解释?”
樊存看了看他:“上次金人放人了,就意味着这次也一定会放人么?
“一入金营便是羊入虎口,老虎吃不吃羊只取决于自己的心情,岂会因为羊的礼节而有所变化?
“唐相,你怕不是和我那位皇兄一样,昏了头了!”
唐钦脸色又变了,这位郓王五次三番地不称陛下,已经是十分大不敬的事情。
只是此时,太上皇却说道:“哎,郓王说的有道理。官家临行之时我已经再三劝说,绝不可去,可官家不听……”
原本这位太上皇,已经被皇帝架空成了工具人。
大部分朝会都是不能参加的。
但这次,由于皇帝不在,而且又是郓王回来,所以他才得以上殿。
而此时,唐钦隐约感觉到,事情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位太上皇……似乎动了一些别的心思。
樊存不由得心中了然。
此时朝堂的局势果然如盛太祖判断的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父皇!
“皇兄深入金营,危在旦夕,倘有不测,其如宗庙何?请父皇念社稷为重,早定大计,以安社稷,以慰黎民,则天下幸甚!”
此时的齐英宗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早定大计?”
樊存又说道:“国家岂可久虚君位?”
他的话还没说完,唐钦已经大怒:“放肆!
“郓王殿下,陛下虽在金人营中,但尚且安然无恙,你竟敢妄言废立之事……你,你莫非是要谋反不成!”
此时,朝中的所有人总算明白了郓王此时的来意。
郓王千里迢迢地以勤王的名义赶来,但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向金人发动进攻、救回皇帝,反而是先来到朝中,见到太上皇和文武百官。
这足以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行废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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