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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从小到大,除了被师公的拐杖教训,从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他跪伏在地上,不住倒抽着凉气,试图缓解身体的疼痛,突然又无端想起了萧笙满背的伤。
那到底有多疼……
“了然!了然!”海棠见他不说话,更加心急难耐,快要哭出来,只道:“了然,你别死啊……”
“海棠。”了然忍痛开口。
“嗯?”海棠连忙凑过去,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你快去找找,阿笙的兔子跑哪去了……”了然道,“千万别弄丢了。”
“你……”海棠简直气绝,气道:“他都这样了,还管他的兔子!莫不是要找出来烤了泄恨!”
“不,不烤,”了然笃定道:“阿笙的事情,我们不懂,至少别误会他。”
海棠看他目光如炬,不容置疑。又思及刚才浮屠宫的老头逼人的杀意,心知自己的小命又被萧笙放过了一次,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找兔子去了。
那只兔子就乖巧的缩在篝火旁,哪也没去。海棠粗暴的抓住它的耳朵,将它从石头后面拎出。盛俊堂见状,连忙把它抢救出来,抱在怀里小心呵护。
同为难兄难弟的聂清带着伤过来,龇牙咧嘴的坐下。冲了然道:“牛姑娘走了,你们还去京城么?”
了然想起东西也被萧笙抢走,茫然的摇头。
“既然了然师父也伤了,不如随我改道去临安,去拜访我的那位神医朋友?”聂清邀约道。
了然略加思忖,摇了摇头,只道:“小伤,不碍事。”
最初的疼痛过了,了然惊觉自己的胳膊竟还能行动自如,料想萧笙下手时,定是避开了经络和骨骼。这伤虽然看起来吓人,实际并不严重。他脑子里闹哄哄的,浮屠宫的黑衣人和萧笙满背的鞭伤在眼前交错,突然梳理出了萧笙的用意——他要演好绝情的萧公子,不愿被人看出两人的情谊。
“了然师父莫不是还想追上去?”聂清心思通透,挑破了然的心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追去的好,免得白费了萧公子的一番苦心。浮屠宫的恶名你恐怕没听过,他既然出剑伤你,就是不愿你追去。”
聂清又解读出了新一层含义,了然诧异的看着他。
“药神谷的医术天下第一,我与他们的谷主有些交情,故而知道她近来在临安。”聂清谆谆善诱:“虽然我看了然师父的皮肉伤,恐怕还没到临安就能自愈。但在下认为,去临安见一见沈姑娘,你也会有收获。”
“什么收获?”了然木讷发问。
“实不相瞒,那日我给萧公子号脉时,便惊觉他除了颅内的淤血,还有别的病灶。”聂清神色凝重,斟酌道:“已然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了然脸色惊变,沉重的悲痛在瞬间压垮了他笔挺的脊梁。待惊惶散去,只剩一张如丧考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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