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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哗变,十万火急!”
他用力展开卷轴,却是一幅写在里衣上的血书,血迹斑斑,皇城司夜值的守将不敢怠慢,命人放下吊篮取t来那人的手中的血书,一边仔细打量他的战甲。
大盛本只有两只银甲军,一只是曾经的白家军,另一只就是镇守在南越之地的韩家军。战甲制式不同,曾经的白家军一部分打散仍留在西北,一部分被羁押回京,圣上将之留在眼皮子底下,因此,战甲便有了另一种制式,甲片变薄,胸无护心,以便与京城守军区分开来。只因京城守军的战甲紧急情况下是特制银甲。
守将视线首先扫向他的胸口处,却见护心镜在星月之光照耀下闪着莹亮的光泽。
那是真正的京城守军!
守将大吃一惊,这会儿也认出宫门前的人,惊呼道:“沈兄!”
门前之人正是他曾经的好兄弟,他们一同在军中效力,后来他被圣上看中才调入皇城守军。他赶紧招呼人打开旁边的角门,还未来得及问话,远处又再行来一骑,那马直冲宫门,一下子把门边兵士冲倒,他还未来得及发怒,那马上之人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腰牌。
“御史台深夜叩门,急案从权。”
这句话已经有上百年不曾有人用过,众人未能及时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策马奔向宫道,消失在垂花拱门之后。
城门守将想起那块金字腰牌,那可是高祖御赐给首任左督察御史的腰牌,执牌者上可闯皇帝寝宫,下可闯黎民百姓家,非谋反之大罪不能亮出。
守将额上冷汗瞬间滴落,现在也不知道是军中哗变更严重还是谋反逼宫更严重。
闯进宫门比谢晏想像的顺利,不过很快,他就遇到了阻拦。皇宫当然不会只有宫门那里有人守着,皇宫各处除了有巡卫,还有暗卫,还有皇帝的禁军卫和太子的东宫卫。
他只能下马,再次亮出那块金制腰牌。
见牌如见高祖皇帝,没人敢不跪。不过,这块牌不是说丢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巡卫面面相觑,皆是心下一惊,金牌现世必有大案啊。
谢晏不敢耽搁,他必须赶紧所有人之前把消息传进清和宫。他循着幼年时的记忆跑向那座一度热闹后来又极速衰败的宫殿,谢家被贬出京,年幼时他着实在皇宫中待过几个月的时间,作为先帝幼子的伴读,他当然知道清和宫在哪里。
也多亏他记性好,钻进废宫甩开追兵,抄了几处近道才混到清和宫外。
毕竟是文臣,又在御史台那种无事的衙门里待着,谢晏久不锻炼,能跑这么远已经是极限了。他趴在宫门上,足足喘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有力气叩响宫门。
正好轮到平安守夜,他睡眼惺忪来开门。
“谁呀?”大半夜不让人睡觉。
“快带我去见殿下,出大事了。”谢晏一看到是他,顿时松了口气,好歹平安是认识他的,省得他又要拿出金牌,他累了连举起那块牌都没力气了。
“谢大人?”平安顿时清醒,将门缝开大让他进来,“殿下刚歇下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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