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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唯把事情始末说了,当然避过了苏清欢与陆弃的关系,只说苏清欢从前是程家婢女,王夫人因为争风吃醋,就让人毁她清白,幸而遇到的故人是明理克制之人云云。
至于陆弃,是被说成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皇上摸着下巴道:“这事情有趣,像戏文一样。”
众人都无语。
司徒清正上前一步道:“皇上,舞弊案,牵涉甚广。无数读书人寒窗十载甚至数十载,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天子门生。科举给朝廷输送了无数文臣武将,现在这朝堂之上,半数之多都是科举出身。但是舞弊之人,上下勾结,轻轻松松压制了别人数十载努力,又如何能为朝廷选出可造之材?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还请皇上严查严惩作奸犯科以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杀一儆百,还天下学子以公道。”
明唯又道道:“医女虽卑微,却秉承悬壶济世之念,妙手回春,挽患者于疾患病痛。但是在王阁老和程家人眼中,却是蝼蚁一般,任由他们碾压戕害。我今日为受他们所害的医女,更为被他们害过的其他人讨一个公道。”
两人一唱一和,又分别上了一本厚厚的折子。
皇上看都不看,道:“王阁老,你怎么说?”
王阁老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从容不迫道:“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如果她果真因为拈酸吃醋就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臣绝不姑息!”
“程家的人呢?”皇上脑子倒不糊涂,“我记得程家阳有个孙子,在翰林院吗?”
站在队尾的程宣出列,手持笏板,跪倒在地,语气羞愧地道:“臣治家不严,家事闹到朝堂上,有失体面,请皇上降罪。”
“你说说,怎么回事?”皇上道,“你的婢女和你的发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宣道:“说来惭愧,微臣年少读书,有婢女苏氏清欢为伴,红袖添香,两情相悦。但是碍于身份,微臣只能纳她为妾;偏偏她心气极高,想要做正室。后来臣的发妻王氏归家,苏氏不服管教,屡屡与发妻发生争执,微臣偏爱苏氏,又敬重发妻,因此左右为难。”
陆弃目光冷冷扫过他,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而程宣似心有所感,回看过去,目光交锋,火花四射。
“后院女子争风吃醋,确也常见。”皇上饶有兴趣地道,显然把这当成了一出大戏。
多少忠心耿耿的两朝老臣都心寒无比。
而太子和成王,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陆弃。
陆弃会英雄救美?这种话能相信就怪了。
那女人,估计是与陆弃有关吧。
他们两个送给陆弃的女人,都没有被陆弃收用,原来,他是有喜欢的人。
程宣老家那里就是盐场所在,在这里站着的都不是傻子,略想一想都明白过来。
程宣继续道:“后来王氏发卖了苏氏,臣虽心疼,但觉得嫡妻威严,不容挑衅,便也忍痛割爱。只是没想到,她又不甘心,做出了这种丧心病狂之事。这件事情,臣从始至终,毫不知情,但是仍难以逃脱责任,臣愿意领罪。”
王阁老怒道:“事情的始末还没弄清楚,你如何就替她认了罪!这件事情,定有隐情,是谁所为,还未可知。”
程宣却不慌不忙道:“祖父,非我胡言乱语,而是在此之前,王氏已向我和盘托出。今日,我本来也是带了请罪的奏折,来向皇上告罪的。”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奏折,同样厚厚的一本。
王阁老若是此时还不明白,程宣是早已设计好,要让王夫人背锅,那他也做不到阁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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