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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别这么想啊。”温柔连忙解释:“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和离。”
“是吗?”萧惊堂起身,越过她就走到内室的书桌边,摆开宣纸铺平:“既然诚心诚意,那这休书就你来写吧。”
啥?她写?温柔有点懵:“女子也可以写休书吗?”
“为何不可?”萧惊堂道:“你杜家也是富甲一方,嫡女自然是有本事写休书的。”
敢情在这时代,女人有身份有钱,就能写休书了?温柔眨眼,赶紧提着裙子过去,拿起毛笔看了看。
“怎么写?”
“这里有范本。”萧惊堂抽出一本册子,翻开放在她面前:“照抄。”
密密麻麻一大篇,以她那丑陋粗大的毛笔字,写五张宣纸都不够的。温柔撇嘴,伸手就将笔递给萧惊堂:“帮我掰断。”
掰断?萧惊堂皱眉:“做什么?”
“我有我的写字方法,你给我掰了就知道了。”
将信将疑地掰了一支毛笔递给她,就见这贤惠端庄的大家闺秀,竟然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拿毛笔的断口蘸了墨水,开始写字。
“这是什么写法?”萧惊堂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不会划破纸吗?”
“那得看材质。”温柔一边眯着眼睛抄一边道:“这断口还算平滑,用起来也不错,什么木头做的笔啊?”
“紫檀。”
“怪不得。”温柔嘀咕:“木头好没刺儿自然不会划破纸,这样写字又小巧又好看,你瞧,这是小楷。”
是不是正宗的小楷他不知道,但是看起来还……当真是挺好看的。
温柔写着写着就觉得心口开始泛疼了,知道是杜温柔的老毛病,她也就没理,咬着牙继续往下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萧惊堂正看得专心,就见那字突然歪歪扭扭起来,有水渍溅上去,染了半张纸。
“杜温柔。”他皱眉:“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柔的手直发抖,控都控制不住地将笔给扔了出去。
“我……真的是想写休书的。”泪眼朦胧地抬头,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但是身体不听使唤,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个鬼!萧惊堂气急,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推:“你这女人,三番四次戏弄于我,简直把人当傻子,既然身子不听使唤写不下去,那你就滚出去!”
门口守着的疏芳正在低头想事情,冷不防就见门开了,自家主子直接被扔了出来,倒在了院子里。
“主子!”
温柔完全没感觉到疼,因为心口已经疼得不行了,脑子也被气得发白。
她必须跟杜温柔撕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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