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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死后这一年里,陆经年很少再参加宴会。
除了去墓地,基本上就是陆氏大厦和蓉园两点一线。原是打算直接推掉南家的邀请,红帖摊开的那瞬,见到‘宋瓷’二字,陆经年目光顿时定住了。
他蓦地将邀请函从许特助手里拿过来。
仔细审视。
就是他妻子宋瓷的名字!
陆经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马喊了管家:“韩嫂,马上去准备新的西装,我明天晚上出席南家的认亲宴。阿瓷没有死,她回来了,她还活着!”
陆经年笑了起来。
握紧了手里的红帖,径直往二楼去了。不知是太过于高兴还是什么,走路都不太稳当,被楼梯台阶绊了几跤,踉踉跄跄往上走了。
韩嫂望着男人狼狈的背影,眉心蹙了起来。尤其是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偏头看向一旁的许特助,轻声询问:“小许,先生今天去墓地看太太了?”
每次从墓地回来就不太正常。
许特助没回答。
半分钟前陆经年打开南家的请帖,上面的文字他也看见了。南氏夫妇找回来的真千金,姓名叫做宋瓷。可这并不代表南家大小姐是太太啊!全国同名同姓的人不说一万,也有上百,真正的太太早在一年前就车祸去世了!
他亲眼看着温小姐在京城医院带走了太太。
去了殡仪馆火化。
也亲自去了温小姐为太太举办的殡仪典礼,更是见到病了三天的陆经年跑到灵堂,抢走了太太的骨灰。
太太的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位南小姐不过是重名罢了。
许特助再次望了眼陆经年离开的方向,这栋别墅是先生太太的婚房,里面的一砖一瓦一盆栽都是太太亲自布置的,处处都有着她的影子。先生和太太吵架冷战的那几个月,先生回来的次数不多,每次争吵也非常凶,不仅不让太太分毫,反而还用着最伤人的话去刺她的心,好像她痛了,先生就畅快似的。
结果呢?
吵着吵着人没了。
就是一个那么平常的午后,没有任何的征兆,出了陆氏大厦到街边等车,就被人开车撞了,丢了性命,孩子也没有保住。
先生应该很后悔吧。
若是知道太太会意外离世,他估计不会跟她吵架。或许他们俩还像许特助刚聘上总裁助理的那天见到的恩爱夫妻一样,携手同行,双方连影子都那么亲昵。
可惜。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许特助手机响了,他拿了出来,见来电显示‘梅女士’的字样,率先问候道:“夫人,您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妇人声音不似从前那般盛气凌人。
自宋瓷身故后,周围的人仿佛都有了变化,就连态度嚣张、不可一世的梅女士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对方试探地开口:“我给阿年打电话他没有接,所以就打到你这来了。小许,你在阿年身边吗?我担心他出意外。”
“您放心,先生在蓉园。”
“南家的邀请函我也看到了,上面写着南氏千金的名字,她没改名,还用着养父母取的那个姓名。”
“是的,她叫宋瓷。”
“阿年也看到了是不是?小许,那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我会的。”许特助说。
结束通话,许特助将手机从耳旁取下来。视线再次聚焦在‘梅女士’这个备注名上,他想起太太车祸不久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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