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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文原本还杀气腾腾。
死的几个锦衣卫,都是东城千户所的,是他的部下。
这还了得?
可当信王过来的时候,刘文顿时胆怯起来。
这可是天潢贵胄,是天启皇帝的亲兄弟,是明光宗泰昌皇帝留下来的唯二血脉。
倘若天启皇帝当真驾崩,或者是遭遇了不测,这北京城里,除了长生殿下之外,信王朱由检,便是天启皇帝血脉最近的人了。
更何况,信王的恩宠,是人所共知的,坊间一直都在传言,至少在长生殿下生下来时,大家都知信王朱由检乃是天启皇帝的继承人。
这可是真正的亲王,而且和寻常的藩王不同,是有着巨大声望的龙子龙孙。
在这信王朱由检的面前,就算是九千岁在此,也绝不敢倨傲的。
刘文弓着身,朝着信王朱由检行礼,这后头的锦衣卫校尉和緹骑们见刘文如此,气势一下子便弱了。
“保护孤王吗?”朱由检皱眉,眼眸则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刘文。
朱由检的性情和天启皇帝完全不同,天启皇帝重用厂卫,而朱由检却是厌恶厂卫,对于这些厂卫的鹰犬,他历来是不屑于顾,甚至认为自己的皇兄借这些鹰犬来治理天下,才是现在建奴猖狂,流寇四起的原因。
刘文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是答道:“是,是……卑下生怕这些乱民……”
听到此处,朱由检的厌恶更甚。
他勃然大怒,抬起手,便给了刘文一个耳光。
啪……
刘文吃痛,连退三步,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疼得眼泪都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可此时,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卑下万死,恳请殿下恕罪。”
朱由检身后的读书人们,顿时大喜,个个都激动起来。
这时,便听朱由检振振有词地道:“在孤王门前的,无一不是国家栋梁,自太祖高皇帝开始,国家便养士迄今有两百五十年,两百五十年来,正是这些栋梁为国筹谋,为列祖列宗们代治天下,大明能长治久安,也正是仰赖这些忠义之士。你竟说他们是乱民?他们若是乱民,你们这些搜刮民财,与民争利之人又是什么东西?当今天下,纲纪败坏就败坏在你们的手里,祖宗的基业,也是毁在你这等人的手里!”
这一番振振有词的话,顿时鼓舞人心,甚至令读书人们都兴奋得欢呼起来。
不少看客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纷纷叫好:“千岁!”
“千岁!”
朱由检顿时脸涨得通红,他第一次感受到众望所归的滋味,此时再看跪在地上的刘文,只是瑟瑟发抖,显然也已吓着了。
刘文后头的一些緹骑和校尉,此时哪里还敢站着,纷纷拜下,大气不敢出。
朱由检便昂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志得意满的样子,却只显得自己大义凛然。
他随即回头,却见那王欢还跟在身后,便感慨地道:“刘先生,国家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受苦啦。”
王欢心里激动无比。
自从阉党登台,尤其是经历过最糟糕的天启五年之后,他王欢朝思暮想的,不就是今日吗?
皇帝昏聩,阉党当权,鹰犬四出,百姓已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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