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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两天后,就即将被行刑。
从此以后,穆西臣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此世上再无此人。
穆西臣这么多天来,都一如既往地平静。
身为军人,穆西臣有过太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
他跟许许多多在战乱时期生存过的人们一样,都曾经在无边的夜空里面等待。
等待着明天,或者是死亡。
所以即使在死刑执行的前期,穆西臣也并没有慌张。
然而这样独属于他的这种镇定,却是在此时被穆东霖动摇了。
穆西臣说话的时候,一双眼一直都是看着他的。
穆西臣时刻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生怕错过了他或许可能会有一闪而过的玩弄或者戏耍。
但是,没有。
此时此刻穆东霖所有的只有这说不尽的嘲弄,他看着穆西臣,一副十分怜悯的模样,他说:“其实跟死人作对,没什么意思。”
穆西臣的心沉了下去。
穆东霖这样说话的时候,必定是胸有成竹的。
穆西臣知道,半透明观望着这一切的穆东霖,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个穆东霖身上穿着最笔直最端正的高级定制西装,感同身受一般轻叹:“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抱着遗憾去死,比起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我想你还是更想要知道现在黎北念究竟怎么样了吧。”
穆西臣看着他,没有出声。
“黎北念现在很好,除了没了舌头之外,其他的跟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没了舌头?”
穆东霖扬眉,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知道?”
穆西臣沉默。
“也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拔了舌头的,更不可能去告诉你了,”穆东霖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含着笑意,缓声道:“对了,既然你就连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哑巴都不知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把你忘记了吧?”
“那个可怜的女人,还以为一直跟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是我,你说,等到某一天,她突然清醒了,发现你已经死了,两个孩子生下来没了亲生的父亲,自己又无依无靠,她会不会崩溃?”
穆西臣听着这话,握着椅子两侧扶手的手背上,青筋虬曲。
咬肌紧绷,那一双眼睛之中血丝遍布,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其中涌动翻滚。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在房间里面,每天都对着孩子说话,在等着我回家,陪她跟肚子里的小野种说话,刚刚就在来的路上,她还发信息给我,让我给你们的小孩取名字……”
‘砰’
牢狱之中的椅子摔到了地面上,发出重重一声巨响。
穆东霖笑容越发和蔼:“放心吧,我会尽量让你的小野种生下来的。”
……
穆东霖在旁边目睹了一切,望之浑身冰寒。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但是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穆东霖,所作所为……确确实实就是他自己能够做出来的。
只是,他没做过这些,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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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更,在外面浪…回去酒店早的话,就…补一下,嗯,晚的话就不要等啦,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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