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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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她回来了（第1页）

吱呀一声，破败的房门敞开，砖石碎裂、积满灰尘的地面上，一堆细柴上跳动着炙热的火焰，屋子里飘荡着一股烟尘和浓重的柴火味，好在窗户早已破败，烟尘顺着破碎的玻璃正随风向外飘散。火光对面，一把陈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扎着高马尾、一身运动装的年轻女孩，明亮的火光映衬在她清秀的脸上，身后斑驳的墙面上，她的影子正随着火光在微微摇曳！美丽的姑娘和破败的房间形成强烈的反差，而柴火的光晕又为这一切镀上一层油画般立体质感的光泽，牛山站在门口有些恍惚了。此时，女孩正专心的用一根木棍挑动着柴火，似乎想让火烧的再旺一些，对于出现在门口的牛山，她仿佛毫不意外，只是一边低头挑弄柴火，一边随口说：“来了？进屋把门关上吧，不然热气都跑了”她声音很轻，很柔和，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沁人心脾的好听，牛山诧异中仿佛被吸引着抬腿跨进屋里，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实在不好意思，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女孩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抱歉的说。“你是谁？在这儿干嘛？”牛山盯着她问。听着牛山的询问，女孩抬头笑起来，火光中，那真是一张极可爱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到鼻梁在火光中显出干净利落的线条，清秀的面容笑起来还有两个清晰的酒窝，一身运动装即使坐在那，牛山也能隐约感觉到她健美姣好的身材。牛山一时看的呆住了。“这是我家呀，只是好多年没回来过了！”听着女孩柔和的说辞，牛山只觉得根根头发竖起，浑身鸡皮疙瘩随之一阵浮动，他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半天，越发觉得亲切，不禁诧异道：“我……我在做梦么？”女孩挑起嘴角，眼眸灵动间轻声笑道：“做梦？你在做梦想屁吃？”牛山惊讶的无以复加，这句“想屁吃”一瞬间勾起他遥远的童年回忆……“桃桃，今天大牛哥学了个新单词，你知道桃子用英语怎么说么？”“我们还没学英语呢”“peach！”“啥？屁吃？”“哈哈哈对，以后你就是屁吃！”“你才是屁吃！”……“大牛哥，这些钓上来的鱼能卖钱么？”“这么小的鱼还卖钱？你在想屁吃？”“你才想屁吃！”……“大牛哥，你在想什么呢？”“桃桃，我在想……将来你给我当老婆吧，行不？”“谁给你当老婆，你在想屁吃吧！”“对呀，我可不就是在想你么”“走开！”……牛山从惊讶中回过神，他愣愣的盯着眼前扎着高马尾、面带微笑的女孩，脱口而出：“桃桃？真的是你么？”女孩从椅子上站起身，贴身的运动装让她窈窕健美的身材展露无余。女孩上前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捏着牛山的胳膊，隔着厚厚的外套稍一用力，牛山顿时哎呦一声，疼的龇牙咧嘴！女孩松开手，再次轻声笑道：“还做梦么？想屁吃？”牛山一阵兴奋，张开双臂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无比激动道：“桃桃！你跑哪去了？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被牛山紧紧抱在怀里的陶梦媃笑得一脸甜蜜，她摇摇头，用高马尾扫着牛山的脸叮嘱：“轻点，我要被你勒死了”牛山松开手，两手搭着陶梦媃的肩膀激动的上下打量着她：“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干嘛，还当我是小孩子呢？”陶梦媃笑道：“你不是也长成一个大男子汉了么？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牛山这才意识到从上京出发那天开始，自己就一直忙于奔波，连胡子也来不及刮，他略显难为情的抬手摸了摸嘴角，又看一眼地上的柴火，激动的问：“桃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你们一家怎么突然就搬走了？去哪儿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才回来？中间为什么不联系我呢？叔叔阿姨呢？”面对牛山一连串的询问，陶梦媃转头看向墙角，牛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墙角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黑白遗像，牛山一眼便认出，遗像上正是她的父母！刚刚还一脸激动的牛山，笑容顿时僵住，他错愕的看向陶梦媃，难以置信道：“他们……都不在了？”桃桃微微点头，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悲伤。牛山心疼的再次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安慰：“别怕，别怕，还有大牛哥在呢！”“嗯，所以这不就是来投奔你了么”听了怀中桃桃的轻语，牛山松开她不解的问：“那为什么不来我家找我？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如果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桃桃再次看向父母的遗像，欣慰的笑道：“终于有机会回来，想带着他们先回家来看看”牛山深感理解的点点头，随即叮嘱：“这里太冷了，走，先跟大牛哥回家”刚刚被陶梦媃挑动而烧旺的一堆细柴此时已渐渐势衰，牛山站在陶梦媃父母的遗像前恭敬的行了祭拜礼。“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有我在呢，一定会照顾好桃桃”牛山看着遗像郑重的说完，目光坚定的看向桃桃。桃桃会心的笑了笑，转头看着父母的遗像轻声自语：“爸，妈，你们安心在家，我要跟大牛哥走喽”听着桃桃的说辞，牛山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两人一起熄了屋里的柴火，老宅顿时暗淡了下来，就像小时候一样，牛山拉起桃桃的手，两人一起走出老宅。牛家老屋里，饭桌再次被摆上了温热的火炕，几碟小菜、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牛山张罗着桃桃吃东西，父母站在一旁打量着坐在炕上的这个漂亮姑娘，母亲不禁满眼惊奇的低语：“真的是桃桃？都长成这么大姑娘了？”一旁的父亲看了半天，点头道：“像！和老陶他们两口子是像的！”母亲不禁动容：“可怜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他们两口子竟然都不在了？留下这么一个孤零零的闺女……哎，真是苦命的孩子”父亲在一旁推推母亲，示意她不要再提，免得惹孩子伤心，正在吃面的桃桃眨巴着大眼睛笑道：“大牛哥刚才说他会养我的！”刚刚还在伤感的老夫妻俩顿时被她一句话逗得哈哈笑起来，牛山也点头笑道：“对，以后只要有大牛哥一口吃的，就绝少不了你的”母亲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嗯，放心吧桃桃，你们俩小时候就跟亲兄妹一样，现在既然这样了，我们也只当是多了个闺女”桃桃笑着继续吃着东西，牛山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她，老两口看着坐在炕上的两个孩子，倒是越看越觉得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