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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绍天的律师没有任何可补充的内容,只是为他求了求情,希望法官能够看在他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在量刑时适当给予考虑。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凌绍天犯下的全是重罪,而且犯罪性质极其恶劣,不管怎么判罚都难逃一死。
检控官问完他参与的案件之后,进入到最为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揪出幕后主使者。
“凌绍天,你和费天芬在接受调查时曾交代,以上所有罪行都是魏安民指使你们做的,这项指控是不是真的?”检控官沉声问道。
“不是!”凌绍天否认得异常笃定,他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指向听众席上的费云南,冷冷地说,“那些供词都是费云南叫我说的。”
检控官一听,怔愣了几秒,紧声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受到费云南的教唆?”
话音落下,凌绍天的眸子里迸出凌厉的光,正色道:“之前,我和费天芬说的一切,都是费云南让我俩说的,目的是要陷害魏安民。毕竟费天芬是费家人,为了保全他的家人,费云南指使我们将罪名推到魏安民身上,这样的话,我俩的犯罪性质就只是帮凶,而不是主谋。”
说完这话,凌绍天转头看向法官,郑重其事地说:“其实一切都是我干的,那些事跟魏安民没有一点儿关系!”
凌绍天的话,令在场的人一片唏嘘,大家用质疑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费云南,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费云南够狠的啊,居然指使别人陷害自己的岳父。”一名参加庭审的听众撇着嘴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对两家的事早有耳闻,嗤笑道:“他不是一般人物,可以说是费家最精明的人,能想出这个主意,一点儿都不奇怪!”
令大家颇感意外的是,费云南依然镇定自作地坐在椅子上,暗沉的黑眸里,是不动声色的清冷,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魏小雨瞪大了双眼,对被告席上的凌绍天怒目相向,随后扭头对费云南说:“他不承认事实就算了,怎么能反过来冤枉你呢?”
费云南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以为然地说:“老婆,别生气,因为他的话气坏了身体,太不值当。”
“你看他们都把你当成了坏人!”她环视了一圈,声音里染着不满的愠怒。
“没关系。”费云南抓住她的小手,轻声安抚她说,“法庭是讲证据的,那些全是凌绍天的一面之词,我又没做过,根本不用怕他。”
站在被告席上的凌绍天斜睨着费云南,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后的诡笑。
由于凌绍天当庭指证受费云南,与先前的口供出入较大,导致部分证据无法采纳。
所以,检控官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可是,凌绍天始终咬定费云南教唆自己提供假口供,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法官只好宣布案件需要重新取证,等到双方各自收集好证据,法庭定会择日再审。
费云南轻浅的叹应一声,目光却深邃得令人难以琢磨。
第二天,魏安民涉嫌盗窃宝石的案件正式开庭。
魏安民站在被告席上,腰板挺得像标枪一样直,他霸气地扫视全场,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场。
检控官拿出失窃的宝石照片,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过之后,沉声问道:“魏安民,警方接到报案后,在你家柜子后面的暗格里找到失窃的宝石。这些赃物是你通过什么渠道获取的?”
魏安民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浮起几抹嘲讽,正色道:“我不知道那些宝石是赃物,因为它们都是赵东送给我的。”
微顿,他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送我宝石的人是费云南,当时,他乔装成我的下属赵东,把宝石作为见面礼送给我和家人。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没有问宝石的来源。”
“这与你接受警方调查时的供词不一致。”检控官蹙着眉头说道,他翻出警察给魏安民做的笔录,正色道,“你曾对警方说自己从未见过那些宝石,你的家人也表示不清楚宝石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指证宝石是费云南送的?”
魏安民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说道:“我的宝石藏品很多,记错了并不奇怪。因为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两天认真回想了一下,那些宝石确实是费云南送给我的。”
“据我所知,费云南是你的女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检控官紧声逼问道。
“我觉得费云南对我女儿不好,所以我曾经劝女儿和他离婚。”魏安民的谎话张嘴就来,而且说得理直气壮,“他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否则也不会特意装成别人混进我家里,还把赃物当成礼物送给我!”
不管检控官如何给魏安民施压,他一直都没有松口,坚持说赃物属于费云南,对方想要嫁祸自己。
这时,魏安民的律师马上站出来,请求法庭允许双方重新取证,以证明宝石的真正来源。
法官深思熟虑之后,根据控辩双方的陈词,宣布改天排期审理。
得到这个结果,魏安民得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如玄冰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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