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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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替他做出取舍（第2页）

“不疼。”

“饿不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该吃点东西了。”西蒙抿唇。

“不饿。”汪雨燕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给你倒杯水。”西蒙正要出门，汪雨燕忽然叫住他。

“等等……”汪雨燕犹豫，“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西蒙站在门口，眉眼是看不出的情绪。

“我们分手吧。”

许多年后，当西蒙一个人坐在美国临街的咖啡馆里，看着各色的人从眼前经过，或悲或喜，想着自己念过那么多枯燥的医学常识，却无法医治自己埋在汪雨燕心底的痛，忽然觉得也许自己才是最残忍的人。

分手的时候，他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说，好。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从见到汪雨燕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已经戒备起来。包括后来，她和顾小淼在向元鹰的面前同时被人抓起来，他也知道，那是汪雨燕一手策划的。

他当时，无法选择。只能保护这个女人最后的自尊。

“你好好休息，我们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西蒙依旧没有对她失望，没有办法，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汪雨燕痛哭流涕：“不是我策划的，只是文静告诉我，今天他们会有行动，只是要杀了顾小淼或是向元鹰，他们俩不能在一起，他们只有死一个……”

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去，选择牺牲顾小淼。

“你没有权利帮向元鹰做出选择。”

西蒙背对着她，一直以来，她一直叫自己傻子，呆子，是因为她总是看不清，但是她又哪里清醒呢。

想必向元鹰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有刚刚那样的选择。

“我做错了吗？”汪雨燕痛苦地流下眼泪：“西蒙，你会讨厌我吗？”

西蒙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怎么会。”

他是她的呆子嘛。怎么会因为知道她的真面目就讨厌她呢。

原本向元鹰是想，倘若这件事真的是雨燕一手策划的，那么，他就擒住她，反客为主；倘若不是，他救了雨燕，而她却被伤害，他必定拼命，护她周全。这是他欠汪雨燕的，向家欠了汪雨燕的一条命，他也算有所告慰。

假若不是当时他有所犹豫，假若不是他一时心软，优柔寡断，而没有对汪雨燕下手。是不是后来的一切，还是会发生？

这答案，他已经无处可寻。

伤了的心，要怎么缝合？他不知道。

那就不要再牵绊她的路。

有水滴滴嗒滴嗒的自高处落在已经生锈的铁架子上，隐约可以听得到墙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向元鹰恍然间似乎闻到了浓重但却清新的青苔的气息，带着无边的绿意扑鼻而来。高大而空洞的房子，似乎除了她，已经没有了别人。

嘴被胶带封进来，顾小淼偿试着动了动身体，无奈，绳子绑得太紧，勒得她生疼，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眼睛被蒙起来，看得到一丝微弱的光芒，顾小淼心想，已经过了一夜，不知道外面，会起什么样的波澜。想来，向元鹰一定会来救她的。如此，她便不再担心。

只是现在她饿得肚子咕咕叫，前心恨不得贴后背。叹了口气，顾小淼偿试着挪动身体，试图弄出响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脑袋不小心磕在铁制的东西上，顾小淼疼得想掉泪，动静一身不大，却被高大空洞的房子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然后，外面依然没动静。

顾小淼没由来的害怕了。这害怕缘于这里似乎除了她，没有丝毫人烟。这比歹徒绑了她对她严加防守或者恶语相向或者动粗更让她觉得可怕。

一个人都没有，向元鹰怎么找得到她？还是他们想把自己扔在这里饿死冻死或者……绝望而死？

顾小淼隐隐觉得有些担心，她更不清楚自己到底跟谁有仇。

若说有，倒只有情敌－文静了。

文静，文静。顾小淼心底默念着。

会是她么？

外面传来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顾小淼屏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隐约听到有人在叫骂：“他奶奶的，让老子来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吃饭的地儿都寻不到，是成心想折腾我们么？！”；

“行了黑子，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有人小声劝戒。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会怕别人听到？！再说这里除了咱们几个人，还有他妈谁啊！”那个被称作黑子的人一身的怒气，人长得精壮，肤色略有些白，抬脚对准地上的石头就是一脚，声音惊动了一树的飞鸟，哗的一声四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