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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酒吧又聚齐了一波又一波的红男绿女,热闹的灯火,舞动的DJ,风情万种的调酒师,肆意挥霍的舞池,在这里,人类保持着最初的兽性。
林榆第一次来酒吧,满眼泛着探索和未知的欲望。今天是研会同学的生日,虽然不熟,但还是邀请了她。
出于好奇心和面子上要过得去,林榆答应了。
人多时她总会社恐,所以就猫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玩你画我猜,掷骰子。
其他有时候她也想要融入,多说些话,多笑一笑,表现的活泼一些。但每次她做好心理准备时,就会被半路腰斩,不管是突然递过来的水,还是乱入耳朵的音乐,都能成为她泄气的理由。
她总在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无趣而让话题终结,也害怕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让大家沉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陌生人面前她会把自己的影形衣穿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如果有人不小心踩到她,才会惊叫一声,“呀,这还有个人呢!”
比如说这个突然挤过来,坐在林榆身旁的男生,因为音响里的歌声有点大,他凑地近了些,“同学,你是哪个部门的?”
林榆条件反射似的后撤,然后尴尬一笑,“秘书部的,林榆。”
他笑得肆意开朗,眼睛泛着光,“文体部怀宁。”他伸出手,略带腼腆。就算是研究生了,半只脚踏入社会,但那种半入不入的少年气还是带有魔力,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哦,你名字挺好听的。”林榆礼貌回应,她确实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像古人的名字,尤其是这个姓,怀,他会不会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叫怀玉,她的思绪又开始乱飞。
“你是不是社恐啊,我看你一直猫在这,不无聊嘛?”他问的直白,道路急转而下,所以来的很快,让人猝不及防。
林榆缓过劲儿来,摸摸耳垂,只是浅浅一笑,脸上有了红晕,但灯光的恍惚让人无法察觉。“还…还好吧。”她心虚地回答着。
“都是朋友,不要这么害羞嘛!”男孩子的笑容总是比女孩子张扬,干净清澈的眼睛,尽管环境杂乱,混乱无序,他依旧那般闪耀。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们互相加了微信,寒暄几句算是认识了。
林榆尝试着喝了一点酒,他们说度数不高,很好喝,她信了。
酒精浓度确定不高,但浅薄的辛辣入喉,还是会有些不适感。果酒大多甜腻,而林榆最讨厌的就是过于甜腻的东西。
她喝酒就会上脸,所以不敢喝太多,只是尝了一杯,剩下的时间为了缓解尴尬,一直不停地喝水。
怀宁告诉她厕所在顶楼9层。
她问为什么,他说因为这个酒吧设计从来就不正常。
疑惑之下,她还是上了楼,毕竟怀宁看起来很真诚,很友好。
‘叮’电梯门开了。
她走出电梯,探索性地右拐,总觉得这一层设计怪异地很,安静,没有半点嗓音的安静,夸张地形容,像停尸房。
顶板挂着吊灯,昏黄但不黯淡,墙纸是磨砂墨绿色的,入眼给人的感觉是,这个地方的饭肯定是又贵又难吃,菜名说不定也很离谱!
“你找谁?”身后响起了低沉浑厚的声音,嗓音里杂着懒劲儿,好似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如惊弓之鸟般,林榆讶异转身,那人站在灯光下,淡淡的光打在他身上,投出的阴影凸显着他挺拔的轮廓,深邃的五官没什么表情。
指尖的缕缕烟丝萦绕而上,像漫不经心的舞者,肆意挥舞,任由观众着迷,无怨无悔。
“那个…我…找…”林榆的声音有些抖,喉咙紧张地几近发涩。
“程澄不在这,找错地儿了。”男人看清了她的模样,声音冷极了,似是带了许多不满。
心中的郁结似是更深了,嗓子里像卡了痰,吐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和无数个往日一样,每一个到顶层来的女人,目的都只有一个,找程澄算情债。
真情债假情债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最后都能用钱解决。要是遇上麻烦一点的,那就多给些钱,也解决了。
不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情,只是认识两三天就能跟程澄混在一块出双入对的女人没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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