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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告急,老臣请奏将京都的边军和北虎营调回支援。”原来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太傅心急如焚,之前是不得已,攘外必先安内,如今皇位已经坐稳,自然要赶紧对外,边城城门已经攻破,自然要赶紧支援。
“老臣以为不可!”右相与太傅意见相左,“如今甘州城门已破,回援不过是多此一举,但浮北的白巾逆贼还在虎视眈眈,京都怎可缺少兵力?岂不是置皇上安危于不顾?!”
什么置皇上的安慰于不顾,太傅太了解右相贪生怕死的性子了,但对方扯了皇上做挡箭牌,他只能据理力争,“禁军、九门提督、巡卫营不都是京都兵力吗?就算觉得不够,把北虎营留下,其他边军总可以调回去吧!”
“那些怎么能够……”
“好了!”龙椅之上的鸿延帝开口,阻止了双反的争执,“太傅莫急,朕觉着既然甘州城已破,北黎军攻进来不就跟白巾军对上了?就让他们双方相争,我们等着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右相立刻带头跪拜道,“吾皇英明!”剩下有一大半跟着奉承,“吾皇英明!”
太傅和剩下的几位脑子还算清楚的大臣面面相觑,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看鸿延帝的态度明显已经做了决定,他们此时开口明显讨不了好。
尤其对方刚刚进行了一番雷霆清洗,就是一直教导他的太傅也不好强行出头,何况其他几位。最后只能把目光移向鸿延帝目前最信任的人——新上任的左相,常如峰身上。
常如峰依然瘸着一条腿,不过鸿延帝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特例在大殿之上给他放了一把椅子,众人都站着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悠闲的坐在最前面。
他此时也看着鸿延帝,觉得血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前朝末帝的天真非常好的遗传给了南黎的这一支皇室,至少这位鸿延帝就继承了个十成十。
权利同样意味着责任,眼前这位却只想要权利,要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本来南黎朝廷的威望就岌岌可危,如今他还要亲自再动摇一下。
北黎打进来,与之对抗的却是白巾军,南黎其他地方的百姓会怎么想?南黎是由白巾军来守护的吗?那要南黎朝廷做什么呢?
白巾军打输了,南黎的百姓们第一个埋怨的肯定是朝廷不作为;但白巾军打赢了呢?南黎的朝廷怕将再无立锥之地,他这个皇上做着也只是个耻辱而已……
常如峰看着鸿延帝自以为主意绝妙的兴奋模样,心底也提起了兴趣,出生就站在高位,之前差点被夺位也只是有惊无险,真想看看他彻底跌下来爬不起来的时候,肯定非常非常有意思。
于是,在几个脑子还算清醒的大臣的期盼中,这位目前唯一能让新皇言听计从的常大人道,“吾皇英明。”
……完了。
几人还没绝望完,就听常如峰继续道,“这段时间由于戾王作乱,南黎到处都百废待兴,臣认为不如趁这段时间抓紧恢复各个地方秩序,填补官员空缺,发放赈灾银子,让百姓们赶紧修生养息。”
提到这些,鸿延帝就有些头疼,问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可以动用?”
新任的户部尚书眉头皱得能夹住一本奏折,“臣粗粗清点过,满打满算能动的也不过就一万两银子……”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什么?”鸿延帝大怒,“那些龙江城支持反贼戾王的商户们呢?全都抄家!还有刘诚聪和他小舅子家,统统给朕抄了!”
刘诚聪就是前任户部尚书,鸿延帝登上皇位后,清算戾王一党的同时,这个造成北虎营跟他离心的罪魁祸首自然也没逃过。
“可是……”新任的户部尚书有些为难,鸿延帝正想发火,常如峰便替他解释道,“那些商户们的家底已经被戾王挥霍的差不多了,刘诚聪贪的那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臣倒是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抓捕叛逃的邵家。”
说到这里,常如峰的语气不可抑制的阴郁下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事情脱离掌控的滋味了,心情非常不好,“据臣所知,他们一家已经逃到浮北去了,邵家可是掌握着南黎一半的财富和物资,若是落在白巾军或者北黎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鸿延帝也终于想起了这一茬,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需要银子,而邵家就是他的银库!如今这个银库跑了,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找回来,“对,此事就交给爱卿来办!”
“臣遵旨!”常如峰俯身领旨,眼神阴桀得可怕,敢耍他常如峰的人即使死了也不能让他安宁!
恰好,远在青州城的邵元松跟他不谋而合,“有常如峰这个人在,咱们就不得安宁,所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年若正在给他身上擦祛疤的膏药,他身上的伤口差不多已经都愈合了,但各种缝合后的伤痕遍布全身,看起来非常可怖,她倒是不嫌弃他,但邵元松自己不行,硬是磨着有着起死回生医术的崔大夫给他做祛疤的圣药。
崔大夫气得讽刺他“怎么比女人还臭美,是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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