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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幻想着年若凄惨下场的年茜,在第二日傍晚就接到了自己丈夫受伤的消息,匆匆赶去二门却被告知贺呈扬直接去了书房。
年茜无奈又接着赶去书房,然后被贺呈杨的小厮拦在门外,“大奶奶,大夫说大爷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你也知道我是大奶奶!”年茜气道,“大爷受了伤,你能见我却不能见?”
小厮为难道,“大爷吩咐说谁都不见……”
年茜可不管这些,迈步就往里走,“这是由着大爷的时候么?他受伤了神志不清,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么?”
小厮还要阻拦,年茜却不让步,直到书房里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让她进来!”
小厮让开,年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摆足了女主人的姿态往书房中走去,小厮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们这位大奶奶真是……难道听不出大爷的火气?也难怪大爷和她不亲近。
如小厮所想,年茜所有的心神都在和小厮争夺看望丈夫的权利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贺呈扬的怒火,只想着一会儿应该怎么跟自己的夫君说一下,将这没眼色的小厮发配下去,最好到庄子上,也叫其他的奴才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对她这个大奶奶不敬。
然后进门就猝不及防的被一个小包袱狠狠甩在脸上,一时都吓懵了……
“听说这是你在我书房里找到的?”贺程扬的声音几乎冻成冰,“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随意出入我的书房了?”
年茜本来还要发作,待看到地上包袱,脸色瞬间煞白,邵元松那蠢货竟然真的来找贺呈扬了!
“你听我解释!”年茜急忙上前要解释,却看到贺呈杨一张青紫的脸,不像是意外受伤,倒像是被人打的,惊道,“谁打的你!”边说边上前想要查看情况。
“别碰我!”贺呈杨在她的手要触碰他时,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狠狠将人推开。
今天莫名其妙被邵元松拦住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还不待他震惊对方利落的身手,怀里就扔过来一个包袱,说这是昨天他妻子给邵元松夫妻送的大礼,如今回了礼,请他管好自己的妻子,自己不守妇道便罢了,还要栽赃给别人。
他毫无防备的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恶心坏了。想到年茜一直以来对年若的厌恶,他自然知道这是年茜的陷害。
不过邵元松的话却提醒了他,不管什么陷害,上面男人的东西总要有来头,不是自己的自然就是别的男人的。
当时邵元松冷笑着说是他的妻子从他书房里找到,一路怀里揣着送进邵宅的,他心中简直膈应至极。
他也是婚后才知道年茜极其不喜欢年若。
他和年若的婚约是他十二岁时他舅舅也就是年大人和他爹定下的,他娘当时就跟爹和舅舅大闹一场,毕竟就算他们家虽然比年府门第稍低,但也不至于娶个庶女。但亲事已经定下,除非两家撕破脸,否则这婚事是不能退的。
他当时还小,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而且事情已成定局,母亲就是再发怒,也不会真的跟舅舅家断绝来往,因此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婚事。
就他来说,其实谈不上喜欢谁,毕竟年若虽然更漂亮乖巧,但庶女出身,他们见面次数很少,而年茜在他面前一向活泼可爱又细心体贴,他也不讨厌就是了。后来婚约定下,他虽然遗憾年若的身份,但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来往便多了起来,渐渐也开始觉得这个姑娘很不错,能见面时还是觉得愉快开心。
后来他子承父业,考上武举去了太子侍卫营,两人便断了联系,想到这里,贺呈扬盯着年茜的目光愈发阴狠起来,哪里是断了联系,只是年若给他写的信都叫年茜给拦下了而已!
然后不过两年,年若就出了事,彼时他还在太子亲卫营训练,先接到母亲的信,说年若出了事,名声有碍,舅母已经主动退了亲,婚约对象换成了年茜表妹。他当时有些茫然,心底却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年若庶出的身份实在有些低。
后来又收到父亲的信,说让他赶紧回去保护他的未婚妻,不然就要换人了,他一直知道他父亲和母亲在他婚约的人选上有分歧,所以收到前后语气和要求截然不同的信也没放在心上,那时又恰好有任务,他便连信都没回,直接走了。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直到婚后……
年茜本性渐渐暴露,她虽然待他不错,但掩盖不了她愚昧浅薄和心胸狭窄的事实,是非轻重根本就分不清楚便罢了,她的眼中钉实在太多,凡是跟他亲近些的丫鬟,甚至是小厮她都看不过眼,整天不是这个蠢就是那个装,其中对年若恨意最深。
每天收拾各种烂摊子还要面对妻子永无休止的抱怨,他的日子渐渐过的疲惫起来,然后偶然发现了当初被年茜拦下来的信件。
他才知道,年若是个怎样有趣又聪明的姑娘,一些简单的家常信都能叫她写的妙趣横生,一点点消息都能叫她洞若观火,若是当时他收到这些信件,想象着那个与外表不同的聪敏可爱的姑娘,怎么会不对婚后生活抱有期待?可从这些信未到他手里却叫年茜拦下来的事情上看,她其实被打压的厉害,所以只能表现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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