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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烧开的工夫,她去洗了手,温水泡了泡,才觉手指舒服多了。
另一个灶上,鸡油下锅,葱姜蒜爆香,倒下先前切好的鸡块咸肉,简单煎了会儿,便倒入了一砂锅里焖着。
边上,毛婆子把肉圆捞了起来,笑着夸了句:“又白又圆,看着就弹牙。”
“一会儿不好带汤,”阿薇道,“嬷嬷替我烫几根青菜好围个边。”
毛婆子自是点头。
阿薇则取了南豆腐出来,切去四边,只余下中间最软嫩的部分,碾碎过罗,往其中加了蛋清、盐、鸡汤、淀粉搅拌。
烫过青菜的热水里,下入切丁的香菇、冬笋、虾仁与鸡胸肉,焯水煮开后捞起来,青茵那里的也杵好了。
砂锅热腾腾的,掀开盖子放入冬笋块,且叫它再焖着。
大锅里添少许油,把拌好的豆腐倒进去炒,再下焯好的四丁,倒入那三种碎碎,炒开后装碗,撒上火腿沫。
橱柜里,另有昨日备好的绿豆糕和素鸡。
素鸡是拿香菇汁泡的,很是入味,陆念昨晚试过味,说很是喜欢。
窗边的盐水鸭已经凉了,取来切开,半边鸭腿、半边鸭腹,一并切块装盘。
砂锅里的冬笋也够了火候,最后往里添一小撮青蒜,便也就做得了。
八宝豆腐,鸡块炖笋,肉圆配青菜,盐水鸭,素鸡,绿豆糕,差不多时辰备好。
毛婆子一面赞叹菜色好、闻着香,一面又夸表姑娘会打算,这么多道工序忙而不乱,可见是样样安排在了心里,能有这份本事,果然是厨房常客。
再一想,也是。
蜀地余家那儿惨哦,动不动摆席面,生死忌日、头七三七,那么多人凑在一块,经历得多了,看都看出心得来了。
这六道冷热分开,装了两个食盒。
毛婆子道:“叫大厨房备的馒头按说也差不多了,您过去点个红就好。”
阿薇应下来。
冬日的天亮得迟,微微露了鱼肚白。
陆念倒是起了,和闻嬷嬷一道来小厨房看了一眼,见她都忙完了,不由笑了笑。
阿薇过去抱了抱陆念:“可是叫我吵醒了?”
“香醒的。”陆念揶揄道。
阿薇便也笑了,先前做菜时的认真严肃都散了些,缓声道:“我大抵要晚些才回来。”
“不着急,慢慢来,”陆念轻声道,“你只管去,不用挂念我,我还没把账算完呢。”
阿薇应了声“好”。
待去大厨房,那馒头也成了。
阿薇点好红,装入食盒,在淡淡晨曦间出府。
小河村在京城南边,马车出城后也得走上一个时辰。
当年京中行刑,血流满地,不晓得是谁家活下来的亲族或是好友胆大,使了银钱招了小河村的村民,把所有伏法之人的尸首收殓、葬于后山上,日常维护。
那人还是个眼神好、胆子大的,分离了的头身都叫他一一对上,又立了个小石碑分辨身份。
前些年,事情久了,没有那么风声鹤唳了。
有几家沾亲带故的来迁坟,多是运回旧籍安葬,也算归了故里。
金家没人领头来迁的,只重新立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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