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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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明还是恶灵三（第1页）

铁坤站在病床旁边静静的看着，眼神深邃，像是在凝望一条清晰可见，长达两千年的时间长河一样。他曾经幻想过这一场景，与醒来的牧泽，与这位古老的智者面对面，可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是要比想象的要神奇的多。牧泽视线一直停留在平板电脑的蓝色屏幕上，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感觉怎么样？”铁坤微笑着问道。“好多了！谢谢。”牧泽这才将视线移向铁坤。牧泽说着一口流利的现代普通话，丝毫没有年代感的差异，不可不为人称奇。“不，您不用谢我，能为您做这些事情是我的荣幸。”铁坤微微躬身说道。“是你唤醒的我，对吗？”牧泽问道，神色肃然，但这看起来就是正常状态下的表情。“是的，我的领袖。”“领袖？”牧泽有些惊异地问。“没错，您是我们的领袖，我们很久之前就在仰慕您的美名，渴望着有一天您能够醒来，重新领导这个世界。为此，我们付出了所有的努力，而今，这个伟大的梦想实现了，因为您即将站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现在，有一个遍步世界的教派，以您的名字命名，数以百万计的教徒都是您最忠实的追随者。”闻言后，牧泽先是一愣，接着在眼角出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那是喜出望外的笑容。“谢谢！”牧泽再次说道。“如刚才所言，这是我的荣幸！”说完，铁坤顿了一下，接着他向前挪了一步，说道：“从现在开始，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助你。在您降临之前，一直是我在帮您领导牧泽教，希望我的成绩不会太令您失望。”“那么，教父们应该尊称你为教父，或者神父是吗？”“是教父！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铁坤的瞳孔都放大了。牧泽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电脑，说道：“这是个好东西，他帮助我在刚醒来后的短短时间里学会了不少东西！现在，我对你们的世界有了大体的了解，而且在一张地图上，我找到了当年被催眠的地方，那是我沉睡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地方！”他的回忆开始闪动，跳跃，两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此时历历在目，但瞑目回忆之中，他的脸上却是呈现出了更多阴暗诡异的气息，不过铁坤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儿，所以他根本没有觉察到。现在铁坤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铁坤如此之快地掌握了现代人的语言，就是因为在其他人手中被视为再普通不过的玩具的平板电脑。既然如此他觉得也没有必要把那个问题留到未来了：“那么，我的领袖，您对现代世界有什么看法吗？”牧泽缓缓睁开了眼睛，也慢慢从回忆回到了现实中。“起初，看到纷繁万象，我觉得差强人意，接着慢慢拆分，我才更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和当年一样，或者有甚于当年，因为它距离崩溃的边缘更近。今天的人类虽然拥有了更加高明的科学与技术，但这些都是时间给的，而人性，却是更加贪婪，愚蠢，自以为是！”闻言，铁坤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便现出一抹微笑，很显然他喜欢这个答案，因为只有不满与厌恶才能激发他改变这个世界的欲望。“我想你一定有了主意，关于今天的世界。以您两千岁的高龄，的确应该颐养天年，韬光养晦。”铁坤来回走动几步，不无玩笑地说道，但是接下里他的眼神凝重了许多：“但是，您是我们的领袖，我们无比感恩于您能在我们的时代醒来，我们需要你！”牧择沉默了一分钟的时间，随后他再次转向铁坤，“秩序！和每一次的崩溃一样，世界失去的是秩序。。。。。。”接着，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而此时铁坤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入话题，伟人的思维很多时候令人琢磨不透，于是他也只好耐心地等待。“我需要你所说的那支队伍，你所说的教派，牧泽教！我需要亲眼看到尽量多的教徒。”这对于铁坤来说，显然是又一个惊喜。他早就有意，让牧泽出现在教徒们面前，这样他们就会更有向心力，拥护领袖牧泽，但实则是在间接地拥护自己！“我会尽快安排的！”牧泽说道。他继续低头继续投入于电脑屏幕上去了。铁坤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出去了，给领袖更多安静学习和休息的时间，但他有点纠结于一件小事，那就是要不要道别，说一句再见什么的。这种感觉怪怪的，自己当了几十年总裁了，一直是别人对待自己时会这样，而他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最终，他再次微微躬身，然后什么都没说，这就退了出去。但是出了门之后，内心依旧有着那种纠结——“是我将他唤醒的，可是我唤醒他的目的显然不是给自己找一个顶头上司啊，我是需要利用他才这么做的，不是吗？”正想着，在通往办公室的路上甚至都没有专心走路，差点撞到人，但是当他抬头时看到的是一个身穿一套黑色简约西装的男人，这风格正属于那张英俊刚毅的脸——陈安。“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啊？”铁坤很是诧异。陈安先是顿了一下，才淡淡地道:“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好啊，到我的办公室来吧！”随后，陈安跟随铁坤去了他的新办公室。推开门之后，铁坤很随意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到酒架上去找喝的东西。倒是陈安，却是显得有点紧张，进门之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铁坤察觉到了他的状态有些和平时不大一样，但没问，而是拿出两个杯子，分别倒满了两杯龙舌兰，道:“来一杯吧，这个季节，应该喝点酒。”陈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恰好，喝杯酒也许能帮助自己将有些慌躁的情绪更快稳定下来。“怎么了？”一杯烈酒猛然下肚，让铁坤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关于牧泽，我想你应该做好更全面的准备！”陈安道。“准备？你是指什么？”铁坤不解。“以前，我们只想到的，是一个英明智慧的领袖，对吗？”“是啊。而且，现在我已经觉察到这一点了。他的大脑的确不可思议，能在几个小时内适应现代社会，而且理解很多知识，包括现代语言，这不只是聪明就能完全解释的。”言语间，铁坤的赞叹之情溢于言表。“我知道，但这只是刚开始的情形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什么意思？”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他立刻追问道。“我是说，他也有可能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西喀什特林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他告诉了我诸多西喀什特林的真实故事。如果，人们所认识到的西喀什特林是一个和平，光明的圣土甚至天堂，那么真实的情况，却是一个绝对的地狱。西喀什特林处处都有谎言，谁能保证这位初代领袖的故事没有被谎言与欺骗染指？关于你我所知道的牧泽，那只是存在于道听途说，想象，希望或者幻想之中。可是，真实的他，什么样子，以及他冬眠的真实原因，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也许，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幽灵。”闻言后，铁坤顿时愣住了。此时的他，异常坚定地认为陈安的想法是片面的，不可理喻的，他非常渴望反驳，可是又没有反驳的依据和说辞。冷静下来，才发现好像他的话更有道理，更真实，真实的有点刺骨。最终，铁坤的愕然被他自己的一声苦笑所打破……“哈哈哈，这不可能，再说，你自己也说了，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没错，是猜测，”也许是酒精起到了作用，现在的他要镇定自若很多了，“在猜测中，什么情况都可以出现，他可以是我们希冀之中的救世之主，也可能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灾难创造者，这要看老天更眷顾哪一个故事。总之，我们都应该做好准备。这就是我想说的。”没多久，陈安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并赞美道:“这酒不错，有沉淀的味道，看来你存了很长时间了吧。”对此，铁坤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嘴角间不经意间又露出一丝苦笑。陈安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铁坤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此时，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才显得偌大无比……陈安走出办公室后，朝着实验大楼的外面而去，大门口还停着他的跑车。但在这途中，恰好经过牧泽的病房，路过时他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在经过门前时，更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内看去。此时“领袖”牧泽依旧不保持着和刚才相同的姿势，在学习，但似乎他也意识到了有人在远处看着他，于是他慢慢抬头，接着便是牧泽与陈安两人第一次四目相视，互相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