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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是一晃神的工夫,二人之间便只隔着数个台阶的距离。
姜似条件反射低下头去,加快了脚步。
鸨儿的声音适时响起,热情又欢快:“哟,公子怎么这就走了呢,可是我们莺莺没有服侍好您?”
莺莺?
姜似走不动了,抬眸扫过去。
二楼的栏杆处,一名红衣女子幽幽怨怨盯着郁谨的背影,满是不舍。
女子约莫双十年华,挽着个松松的堕马髻,齐胸的长裙一直垂到脚踝,与胸前大片雪白相辉映的是一双纤巧的赤足。
姜似眼力不错,甚至能看到女子的脚趾甲涂成了鲜艳的红。
比起这番打扮身段,那张脸就稍显乏善可陈了。当然称得上美丽,可也只是寻常的美丽罢了。
至少在姜似看来,燕春班的头牌莺莺从容貌上比长姐逊色不少。
姜家的几个姑娘不论性情如何,皮相上从不输人。
当然,姜似不会单从容貌就断定朱子玉与莺莺之间是清白的。毕竟她也不丑,季崇易照样不屑一顾,满心惦记着一个小家碧玉。
转眼间楼梯上的少年已经走了下来,那双黑亮的眼越过抖动胸前波涛的鸨儿看向姜似。
尽管姜似作男装打扮,又巧妙修饰了五官与肤色,可当那道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冷冽目光看过来,她没来由一阵心虚,鬼使神差把鸨儿往怀中一拉。
鸨儿愣住了,郁谨愣住了,其实姜似自己也愣住了。
好在她脸皮够厚,反应够快,学着那些逛青楼的男人惯有的样子,一手揽着鸨儿的肩,一手在鸨儿腰间捏了一把,粗着嗓子道:“我就稀罕妈妈这样的,不如妈妈陪我说说话吧,咱们还去老地方好了。”
鸨儿嘴角直抽。
老地方?这小丫头到底搞什么鬼?
“走了。”姜似暗中加大力气推了鸨儿一把。
鸨儿直觉不对,看在那一叠银票的面子上没有挑破。
去老地方又怎么样,对方一个弱女子还能对她用强不成?
姜似半搂半抱着鸨儿,顶着郁谨探究的目光往里走,鸨儿回头笑道:“对不住啦,公子,奴家这里有客人,等您下次再来奴家一定好好招呼啊……”
“等等。”郁谨沉沉喊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鸨儿抛了个媚眼:“公子要是没有别的安排,就让莺莺好好陪陪您呗,您看奴家实在无法分身——”
郁谨伸手把鸨儿从姜似怀中拽了出来,一手搭上姜似肩头。
“呦,这是怎么说,为了奴家二位公子打起来可不值当的。”鸨儿笑着打圆场。
少年眸光黑沉,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深深看了姜似一眼,转身便走。
他居然在这里发现了阿似,这可真是万万想不到啊!
不生气,不生气,等问明白了再说。
郁七皇子默默劝了自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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