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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温茶一路低迷。
埃德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把她送到了屋门口。
温茶轻声叫住他。
“阿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进来的。”
埃德点点头,心头却发苦,女儿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他勉强道:“你不怨我就成。”
温微微一笑,摇摇头。
埃德这样做,有他的苦衷和思量,她理解一个做父亲的担忧,也不想去反驳什么。
“回去睡觉吧。”
埃德摆摆手,“过几天,你什么都会看淡的。”
温茶往屋里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说:“我让阿禾去找比熊了,他们应该回去了,你也休息吧。”
埃德:“……”所以,这家伙,真是给人牵红线的?
温茶:你以为呢?
埃德没说什么,回去睡觉了。
温茶关上门,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看到那在淡淡霜露下,快要凋零的花儿,才觉得,冬天,是真的要来了。
外面阴云避月后,天空一览无余,竟出现了几颗星子。
这大概是这一年,难得有星星的夜晚了。
她在窗边站得腿有点发麻,埃德沉沉的呼吸声,才和往常一样传进耳朵里。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埃德已经睡熟了,温茶穿上外套,脚步轻轻的往外走。
夜深人静,部落里的人都睡熟了,以往夜巡的人也坐在某个角落,哈欠连天。
温茶离开了埃德能探测的距离,飞快的穿越部落往前跑。
跑到门口,紧闭的大门,和之前一样,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她轻轻抽开门栓,探出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漆黑如雾的黑夜里,她眼前的一片模糊。
唯有冷冷的风,从脚腕,脖颈穿梭而过,刺骨的冰凉,让人浑身发抖。
她朝那人之前站得位置看去,看了好几次,在没有看到人的时候,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有点轻松,又有点牙齿打架。
她没有等,也不打算去找。
关上门就决定打道回府。
她转过身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
“你就这么走了?”
她脚步一顿,回身拉开屋门,年轻的流浪者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木樨树下,身影仿若无形,和夜色融为一体。
她再不犹豫,走出部落,往前走了几步,年轻的流浪者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他完美的的五官,在夜色下,分外好看,赤红色眼眸,火焰般灼目。
走到她身边时,他身上浓重的霜雪气息,让她想起了那个可以戴手套,堆雪人的冬天。
然后,在她的注视下,他光洁的额头,忽然冒出了两个小小的包,它们是活的,在她眼睛里,慢慢生长,直到穿破皮肉,变成两只黛墨色的角,才停下来。
夜幕下,他的脸变得妖冶起来,像是风中的精魅,精致到让人难以呼吸。
“你刚才要去哪儿?”
年轻的流浪者顶着角,睁着狭长的眼睛问她:“你是要离开我么?”
温茶很艰难的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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