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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十二长老就是十二地支,真巧,在下南司癸房校尉,天干排第十,赵家四十义子排行第三十六。问个事情,为什么你叫阿寅,不叫阿虎呢?我觉得更般配。”胡桂扬生性口无遮拦,见到这么一个古怪的侏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只觉得肚子里还有无数俏皮话在酝酿,随时都会脱口而出。
阿寅怒容满面,正待开口,园外走进来几个人,当先者是樊大坚,风风火火走来,根本没注意到侏儒,“何五疯子跑了?”
“跑了?”
“去找他姐姐。”
“随他去吧。”胡桂扬没将何氏姐弟、赵阿七等人视为属下,因此也不将他们的离去当作背叛。
张五臣东张西望,“以后咱们住在这儿吗?看上去……”他看到扮相怪异的侏儒,吓了一跳。
小草跑过来,摸摸侏儒的头顶,笑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商辂带着三名随从最后进园,一看到侏儒就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恢复正常,什么也没说,远远地观望。
众人当中只有胡桂扬与商辂了解“侏儒”的重要含义。
人突然增多,阿寅有点困惑,被小草摸过头顶,更加困惑,突然笑了,唱起儿歌,蹦蹦跳跳地进楼去了。
小草笑得合不拢嘴,“小家伙真有意思,他叫什么?”
“阿寅,你可以叫他小虎。”
“小虎这个名字更好听。”小草打定主意今后只叫他小虎。
其他人进楼安排房间,胡桂扬迎向商辂。
商辂示意随从走开,领着胡桂扬走出几步,小声道:“这个人……”
“观察一下再说,少保大人最好换个地方住,这里可能不大安全。”
“无妨,不找出丹源,哪里对我来说都不安全。”
两人同时原地转圈,西园不算太小,但是一眼也能望遍,南北长二三十丈,东西宽十多丈,花木繁多,却无异种,建有一座两层小楼、一座亭子、两间独立的小木屋,看上去也都很普通,没有特异之处。
商辂道:“我会派人详细丈量距离,你负责那个侏儒,弄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大人要住哪间房?”
楼里传来小草兴奋的叫喊声,她显然已经选好房间,商辂微笑道:“在这里你是官,我是民,我住木屋,你们住楼。”
商辂带领三名随从去往木屋,小声向道士交待几句,命他前去仔细丈量距离。
胡桂扬进入楼里,樊大坚与张五臣正在楼下闲聊。
“楼上被占了,你跟我们挤楼下吧。”樊大坚道。
胡桂扬不挑地方,点点头,“阿寅呢?”
“这个侏儒挺奇怪,看我的时候笑嘻嘻像个傻子,看张五臣的时候却板着脸,好像借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张五臣苦笑道:“我发誓,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
张五臣没学过天机术和火神诀,只在香炉里用过玉佩,竟然也被阿寅视为“晚辈弟子”。
胡桂扬迈步上楼。
小草也练过火神诀,待遇却与胡桂扬、张五臣都不相同,阿寅居然在给她描眉化妆!
胡桂扬站在门口看得呆住了,这两人理应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工夫,竟然熟到可以互相在对方脸上涂脂抹粉。
蜂娘走得仓促,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阿寅天天在楼里混,将所有粉黛都搬出来,与小草玩得不亦乐乎。
小草只会乱涂乱画,阿寅本来还有三分像人,现在一分也不剩了,可他的化妆技巧却极佳,这里画一下,那里抹一点,竟将小草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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